看!雙雙之所以心情轉佳,是因發現了當今之世唯一一個不花心的男人。”
談笑間,三人進入門洞,踏足古城。
一陣陰寒的風從後刮來,火把被吹得明滅不定、仍隱約照見門洞後是個廣場似的地方,但已長滿雜樹野草,一個人正俯伏地上,背上負著個背囊。
無雙女嬌軀劇震,街口叫道:“爹!”
三人朝夫猛伏屍處舉步。
來的只有一艘船,比他們的鷹船小上一半,長四丈許,是在底部裝上四輪的車輪軻,只要派人轉動底輪,在水上靈活如魚,滑行如飛,最適合在內河行走。
此時車船閃亮燈號,隔遠向他們打招呼。
丘九師皺眉道:“是岳陽幫的船,他們來幹甚麼?”
阮修真也來到舵樓上的指揮台,道:“小心點,他們或許是來見皇甫天雄。”
丘九師喝道:“叫來人減慢船速。”
手下應命向來船打出燈號。
丘九師向挨在他身旁的百純露出整齊雪白的牙齒,微笑道:“百純害怕嗎?”
百純含笑搖頭,還白他一眼,怪他問這個問題,但對丘九師的關懷,心中卻湧起甜絲絲的滋味。
車輪軻船速驟減,緩緩靠近,一個聲音傳過來道:“船上的是不是丘兄和阮先生?”
丘九師和阮修真認得是岳陽幫幫主馬功成的聲音,交換個眼色後,丘九師喝道:“正是我們,馬幫主何事來訪?”
馬功成嚷道:“謝天謝地,終找著你們。”
丘九師和阮修真愕然以對,不明白馬功成找著他們為甚麼這般興奮雀躍。
辜月明和烏子虛走在前頭,無雙女跟在兩人身後,朝夫猛伏屍處步伐沉重的走過去。
城內陰風陣陣,吹得火炬忽明忽暗,也令一切變得疑幻疑真,錯覺叢生。
光是古城本身已有足夠的懾服力,令三人不敢弄出半點足音,怕冒瀆了古城神聖的寧靜。
這絕對是有別於外面人間世的異域,使人有走進一千五百多年前世界的奇異滋味。顓城絕不是一座平凡的城池,它是被下了毒咒的城池,因一棵奇異的樹而誕生,最奇妙的是它的故事並沒有完結。
他們又回來了。
烏子虛失望的感覺愈趨強烈,他是對雲夢女神失望。他已應召而來,衪既是這麼神通廣大,應該多少有些歡迎儀式,應應景兒。可是他確切的感覺到,雲夢女神的態度是漠然不理的,還颳起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寒風,絕不友善。
他的希望真的幻滅了。
失去了雲夢女神,也失去了一切,甚麼靈丹仙果都難償其萬一。
烏子虛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要的是“她”。
辜月明開始明白自己,他這麼期待死亡,正因不想面對眼前的情況,不想面對前世的罪孽。這座古城,每一方磚石,從城牆到街道,城樓房舍,都鑄刻著古城當年的深刻記憶,令他心中撞擊著隔世的迴響。那是沒有人能承受的重擔,沒有人能抵禦的痛苦。
辜月明但願自己從未曾活過。
古城龐大的感染力,一重又一重的衝擊著他,從沒有一刻,他是這般渴想了結自己的生命。
無雙女雖見兩人失魂落魄的模樣,卻沒有深思他們異樣的情況,因為自顧不暇。她盼望的一刻終於來臨,但她並沒有預期的歡欣,她心中有一根刺。
眼前的局面,正是由她爹引發。如果烏子虛不是拾到由爹背上楚盒掉下來的夜明珠,烏子虛是不會到岳陽去的,這刻也不會進入古城。沒有烏子虛,她和辜月明根本沒法尋得古城。而在這個命運之局裡,爹是犧牲者,被鳳公公抄家減族,始作俑者正是雲夢女神,這一切究竟何苦來由?
她感到迷茫。
二十步。
辜月明忽然停步,一陣風迎面吹至,送來熟悉的氣味,可是因他正處於神傷魂斷的情緒低谷,腦袋似不能運作,一時間心中一片空白,沒法作出有效的反應,只是純憑直覺的停止前進。
烏子虛踏前一步,才停下來,愕然望向辜月明。
後方跟著的無雙女則差點撞上辜月明,出於自然反應的一雙玉手按在辜月明背上。
俯伏的夫猛動了,猛地翻過身來,機栝聲同時響起,“嗤”的一聲,勁箭從他手中的弩箭機疾射而出,瞄準辜月明的心窩射來。
戈墨!
即使以辜月明之能,在全無戒心兼又神魂顛倒大失水準的情況下,根本無從擋格,唯一方法是往旁閃開,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