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時將是雷霆萬鈞之勢,採弩機大弓等遠距離攻擊,一下子置他於死地。
假如他僥倖不死,被逼撤離橋底,埋伏陸岸的敵人會予他致命的突襲。
當戈墨憑妖術掌握到他的位置,這個情況將無可避免的出現,沒有別的可能性。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辜月明冷靜地拿起放在腳下連著長索的鐵鉤,將繩索一端綁在腰間,一個翻身沉入艇旁的河水去。
無雙女登上小艇,朝晴竹閣的方向搖去,她的藉口是送五顆黑煙彈給百純,真正的原因則是要看那幅女神圖,最好是一個人獨自觀賞。
這是自那個大禍臨頭的晚上後,她首次純粹為了自己去做一件事,要弄清楚的是烏子虛所形容的命運之局。她真的是這個命局的一部分嗎?在這個命局裡,她究竟處於甚麼位置?一切是否註定了的?爹註定要在雲夢澤失蹤,舅舅註定被逼服毒自盡,而她則註定要殺辜月明。一切又是為了甚麼?
她想知道。
只有直接接觸雲夢女神,她或可以得到一個答案。
百純喝了錢世臣回敬的酒,兩頰現出紅暈,有點不勝酒力的模樣,令她更是嬌豔欲滴,像朵盛開的鮮花。
錢世臣看得眼都直了,百純一雙眸子正燃燒著渴望和期待,雖然他曉得她之所以會這樣子是為了雲夢澤的故事,可是怎都是對他的故事感興趣,登時心生豪氣,決定要令百純感到不負此夜。沉聲道:“上回的故事,我在兩處地方賣了關子,百純記得是哪兩處嗎?”
百純喜孜孜道:“終於肯揭曉了。當然記得,第一處就是無終河湘夫人投河自盡處,究竟發生了甚麼怪事呢?另一處是雲夢城第二代城主,憑甚麼發覺盒子與無終河裡的異物有關係?”
錢世臣發自真心的道:“百純確實冰雪聰明,完全掌握到故事的重點。”
百純柔聲道:“大人為何要賣關子呢?”
錢世臣道:“因為這牽涉到一個可為任何人惹來殺身之禍的秘密,辜月明正是為此遠道到岳陽來。百純和辜月明究竟是甚麼關係?為何他甫抵岳陽便來見你,跟著又多次造訪紅葉樓。”
百純露出難以相信的神色,道:“大人說的故事,竟然不是故事,而是確有其事?這怎麼可能呢?你說的不可能是真的。”
錢世臣非常滿意百純的反應,符合他的預期,道:“百純無答我的問題。”
百純打量他半晌,道:“我的師姐是辜大哥的朋友,師姐寄信來我處,由我把信轉交辜大哥,就是這樣。”
想到辜月明,他心中立即充滿殺機,令他感到欣慰的是,今晚辜月明肯定性命不保。戈墨加上五十個對岳陽城熟悉得像對自己家般的高手,辜月明怎可能應付得來。
欣然道:“如此辜月明就是個沒相干的人,我們以後不要再提起他。”
百純芳心一震,直覺感到錢世臣心中對辜月明的仇恨,又記起辜月明屢次警告她不要理他的事,現在更從錢世臣洩漏的口風大概知悉辜月明因何事南來,但仍沒法明白錢世臣怎會和辜月明結下解不開的樑子。
錢世臣露出思索的神色,徐徐道:“不知過了若干年,在湘夫人投河之處,一株怪樹從河床長出來,高達一半水深,先被到那裡狩獵的獵人發現,然後廣傳開去,人人均認為此樹是湘夫人死後的化身,稱之為湘妃樹。”
百純的心神被他說的話吸引,驚異的道:“世間真的有如此異事?”
錢世臣道:“此事千真萬確,後來楚王還親自遠道從都城到那裡看個究竟,把那河段畫為禁地,派人在無終河之東築城看守。”
百純深吸一口氣道:“這株樹有甚麼特別之處?”
錢世臣道:“湘妃樹當然不是尋常的樹,是獨一無二的,其形如傘,樹幹粗至兩人合抱,色紅,葉黑,大如人的手掌,似五指箕張之狀,莖被尖刺,呈鉤狀向下。不論河水如何暴漲衝奔,都不能影響其分毫。”
百純道:“這株樹仍然在嗎?”
錢世臣像沒有聽到她的話般,目光首次從她身上移開,投往煙雨迷離的掛瓢池,籲出一口氣道:“這還不是最奇妙的地方,最奇怪是此樹每十年開花結果一次,卻只得一果。花是金黃色的,形狀奇特,燦爛盛放時美至不可方物,異香四溢,遠傳十里。”
百純興致盎然的道:“從這株樹長出來的,肯定是仙果。”
錢世臣點頭道:“曾見過果實的人都會像百純般有這個想法。此果大小如拳,從樹頂長出來,渾圓通透,晶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