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牧天目視寺門上斗大的金色“梵天”二字,默默不語。鴉兒停落在牧天肩頭,非常機警的四周張望,黑亮的眼眸中居然有淡淡的五彩之色。
再看其它人等陸續散盡,梵天之路一時間頗顯空蕩。
可除了牧天與鴉兒,梵天之階上居然還站立二人。
一個是那提著黑木的男子,斗笠深垂,不見容顏,默默地站立在寺門口。
一個是那白髮飛揚的白袍男人,凌風出塵,卓然而立在數尺臺階之下。
寺門前的幾個僧人見還有人未退,方才說話的知客僧又道:“幾位施主,敝寺今日不接俗客,還請改日再來!”一句之下,牧天等人竟均是默默無聲,毫無下山之意。
一時間,氣氛有些詭異!
此時,鴉兒翅膀扇動,低語道:“公子,妖氣!”
牧天雙眉一挑,方才那股妖氣又是一閃而逝!
此時突然聽那手提黑木的男子對那知客老僧道:“大師,我是給貴寺送柴的,可否進寺?”那知客僧聞言一愣,道:“施主,敝寺山後柴木無數,從未需人送柴。莫不是施主記錯了!”
提木的男子,還未言語,那白袍男子卻是朗聲笑道:“他沒錯,大師,他的確是想送柴的。”隨即,白袍男子衝提木的男人嘆道:“武曲,可嘆你蓋世高手,三十年前叱吒風雲,幻花手下都能全身而退,如今何以要求梵天庇護?”
武曲?牧天一時間不知所指何人。幻花手下全身而退,能在幻花手下不死,必是絕世的高手。
那提木的男子聽了白袍男子之言,不由長嘆一聲,道:“我進梵天,終生不出,你可否容我殘生?”
“哦!”白袍男子一皺眉,遠沒想到提木的男子會做此語,沉聲道:“武曲,你還是當日哪個號稱‘紫微第一’的武曲星君嗎?怎說出如此話來?”
武曲星君?
牧天腦中靈光一閃,難道眼前的提木男子竟是三十年前,紫微天宮七大星君之首的武曲星君。武曲星君,名亦武曲,號稱‘紫微第一’,據傳其術法勝過紫微大帝,三十年前便是散魂上境的修為。
牧天沒想到這手提黑木的男子竟是紫微武曲星君,一時間不由想到寒荒中遇到的蕭天庭。
那知客老僧一聽,不禁也雙手合十,高頌了一聲“阿彌陀佛”,其驚異之情怕是不亞於牧天。
再見武曲緩緩放下手中的黑木,摘下頭頂的斗笠,一道上起左鬢,下至右顎的刀疤跳入眼簾,武曲形容威武,這一刀疤更曾幾分霸氣。
“三十年,我身隱東方崇嶺,不入寒荒北國,刑飛,你又何必來到此地?”武曲的言語之中充滿滄桑與無奈。
刑飛?
這個名字如響雷一樣炸開,牧天與鴉兒均是心中一震,“嶽帥世家,笑傲天下;龍飛鳳舞,旗卷神州”。龍飛鳳舞四大護法,眼前的竟是飛之一族的護法,“白髮”刑飛。
刑飛乃是紫幽城四大護法中最為神秘的一個,其輕身之術,獨步神州,無人匹敵,一身修為乃是神州之謎。
刑飛人稱不老,無人知道他修行了多少歲月,因其已是四代紫幽城主的護法,數百年來容貌絲毫不變。甚至有傳言說,刑飛乃是天地山紫幽城鎮山之寶,其修為已入仙境,只是遜於幻花。
上代紫幽城主嶽帥宇軒就曾言,紫幽可以無我,但不可無刑飛。評價至此,可見刑飛之能。
可是“白髮”刑飛極少在神州走動,即使三十年前,紫微天宮圍攻天地山時,刑飛都在閉關不出,沒想到此時卻來到了東方崇嶺,站在梵天寺的門口。
那梵天寺的知客老僧忙合十施禮,道:“不知刑護法駕臨敝寺,老衲有失遠迎,還望恕罪?”此時他身後早有一名僧人回身奔寺內而去,刑飛一到,自然梵天震動。
刑飛一笑,回禮道:“大師,在下冒昧叨擾,該當請罪?”知客老僧口唸佛號,道:“善哉!善哉!刑護法哪裡話來,我已命人通報主持方丈,還請刑護法略等片刻!”
刑飛道:“有勞大師!不過,我與這武曲還有話說!”說著,刑飛一轉身,目視武曲,卻不言語。
武曲此時苦笑一聲道:“我武曲曾縱橫神州,天庭一死,我意冷心灰,無慾無求。三十年來,委身崇嶺,甘當木族雜役。為何你紫幽城萬里追逼,居然驚動你‘白髮’刑飛,我武某真是榮幸之至。難道想像當年幻花一樣,斬盡殺絕不曾?”
說到最後,武曲想起往事,心中澎湃,當年幻花血洗紫微天宮,兄弟慘死,門人遭屠,往事歷歷,不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