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些人真是可憐,為什麼要騙他們?直接告訴他們不就得了?他們那樣虔誠地向你祈禱,卻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
“告訴他們真相,只會引起恐慌。”謝小玉搖了搖頭,阿克蒂娜將中土之人當作他們的族人了。
在土蠻的世界裡,大部分人都是螻蟻,上位者對他們生殺予奪,一個命令下去,前面哪怕是刀山火海,也必須硬著頭皮往上闖,換成漢人可不行。
“你們的情況怎麼樣?”謝小玉問道,他不想和阿克蒂娜繼續糾纏下去。
“我們很好,得到你的警告之後,我們的人全都躲進聖地裡了。”阿克蒂娜眨了眨眼睛,異常狡黠地說道:“你是想扯開話題,別以為我不知道。噶古剛才就告訴我了,這一切都是你早就安排好的。”
“他能夠看透天機?”謝小玉有些意外,這是連天機門的人都做不到的事,心想:神道之法竟如此神奇?
不過轉念一想,謝小玉又覺得不可能。
神道大劫的時候,連神皇都看不透天機,不然也不會失敗了。
如果能夠看透天機,神皇就會知道試圖架空天道是多麼危險的事,也可以在李太虛、九曜等人成長之前將他們全都殺掉。
“他的能力是判斷,是非善惡真假,這些全都在他的判斷範圍內,剛才那個玩魂魄的傢伙看了你一眼,噶古立刻發現蹊蹺,然後就判斷出了真假。”阿克蒂娜笑道:“他還要我小心你,你不是好人,和當初那個守城的人差不多。”
“守城的……那位都護?”謝小玉根本不在意,他承認自己玩弄心機,視人命為草芥,但是有一點他和那個人完全不同——從頭到尾他想的都是救人,他要救的人很多,他的家人、他的朋友和他關係密切的人,這也包括眼前的這些平民百姓,那位都護不同,他想的只是保住自己的地位。
兩邊都是不擇手段,但目的不同,結果就大不一樣。
謝小玉很坦然。
從聖地出來,謝小玉的身形瞬間隱去,緊接著一道透明的波紋破空而去,稍微一遠,就再也看不見了。
謝小玉飛出數千裡,底下劍光一閃,陳元奇跟了上來,他一直都隨行著,只是躲在暗處當保鏢。
“這邊都已經搞定了?”陳元奇淡淡問道。
“搞定了!真正死了的人不多,我的心裡總算好受一些。”謝小玉並不在意陳元奇是否能聽出些什麼,他和洛文清都是真正的自己人。
果然,陳元奇沒有露出絲毫意外的神情,雖然他並不知道謝小玉和明和之間的交易,不過以他對謝小玉的瞭解,多多少少看出一些端倪。
不只是陳元奇,玄元子和洛文清也都看出一些,只不過大家都不說罷了。
“對了,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陳元奇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所以另外找了一個話題,他似笑非笑地說道:“當初反對你的那些人,現在全都後悔了!各派掌門聯袂前往太虛門,希望能改變之前的決定,請仙界聯合佛界封閉各界通往此界的入口。”
“現在才後悔,之前幹什麼去了?”謝小玉很不以為然。
“師兄將左道人搜魂的結果告訴各派掌門。”陳元奇又道,這才是他說話的目的,畢竟他們都不清楚謝小玉的意思。
“他們怎麼打算?”謝小玉沒有表示絲毫不滿,畢竟遁一盟的盟主是玄元子,玄元子尊重他,他同樣要尊重玄元子。
“如果各界都被封住,妖、鬼、魔三界大能無法直接插手,他們打算展開反擊,趁大劫還沒正式到來,儘可能多幹掉一些異族。”陳元奇說出那邊商議的結果。
“血債血償?應該沒這麼簡單吧?”謝小玉可不認為那些掌門如此有血性。
“他們已經意識到我們的選擇才是對的,想活下來只有出海,那是唯一的活路。這一次異族進攻,數量眾多的小妖和鬼魂讓他們感到頭痛,想避免被對方發現行蹤,必須解除這個威脅。”陳元奇幸災樂禍地解釋道。
不過謝小玉總覺得還有其他原因,各個門派的損失不一樣,五行盟的損失很慘重,但有些門派的損失卻不大,特別是那些沒來得及將人運過來的門派,損失更是微乎其微。
“恐怕有人想學我們玩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把戲。”謝小玉淡淡說道。
“你也看出來了。”陳元奇笑了起來。
“或許還有人對飛天劍舟感興趣,想用大義之名讓我們公佈飛天劍舟的建造方法。”謝小玉現在越來越喜歡將人往壞的方向想。
陳元奇的臉上再也沒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