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正在對峙,底下也起了變化,那朦朧的紅光突然化作一團團火雲,包裹住闖進來的無數金蠶蠱。
金蠶蠱是蟲子,五行屬木,還帶有金的特性,而金和木都為火所克,要不是金蠶蠱在蠱蟲中等級頗高,勉強還能支撐得住。
可這時在樹林中,一個滿臉花紋的老苗轉頭朝著蘇明成的老婆喊道:“頭人,小的們已經受不了了!”
這個老苗揹著一個很大的籮筐,金蠶蠱就是從裡面飛出來,在他身邊還有十幾個苗人,他們也揹著同樣的籮筐。
蘇明成的老婆微微皺起眉頭,她很不甘心,不過也知道對方早有準備。
“把小的們全都召回來吧。”蘇明成的老婆很無奈地下令道。
那個老苗立刻將黑漆漆的哨子塞進嘴裡吹起來,瞬間哨子的聲音劃過山嶺,剛才衝入兵營的金蠶蠱立刻有反應,開始撤退。
不過這一撤,金蠶蠱身上的火雲頓時連成一片,火勢一下子變得猛烈起來。
“讓牠們散開!”蘇明成的老婆大驚失色地說道。
此刻老苗也知道做錯了,立即改變哨聲,不過為時已晚,那連成一片的火雲變得異常明亮,熊熊烈焰不停翻滾著,那些金蠶蠱被燒得唧唧直叫。
形勢逆轉,讓這邊的人慌了手腳。
就在這一剎那,一直在半空中盤旋的飛劍猛然間落下來。
這一劍快到極點,連謝小玉都不敢說自己的劍能比這劍更快,而且這一劍選擇的時機非常準,那個苗族大巫剛剛有點分神……剎那間,另一道劍光爆射而出,從五里外的山頭上直取那個道君劍修的後背。
一模一樣的快疾直接二模一樣的犀利狠辣,甚至連時機的選擇都完全一樣。
那個道君頓時感到毛骨悚然,他沒想到在算計別人的同時,也有人算計他。
道君劍修的身形急閃,瞬間滑開數十丈,不但拉出一連串殘影,身體的一部分還化入虛空中。
這就是道君和真君的最大不同,真君還是肉身凡胎,只是比一般人強一些罷了;可道君已經脫離肉身範疇,變得如同法器般,心念一動,立刻能生出無窮變化。
可惜就算道君劍修閃得再快,那把飛劍也跟著他轉向,始終鎖定住他。
道君劍修的臉色瞬間變了,再也沒有笑容,不過他並不覺得會輸,乾脆抬手抓向飛劍,他有絕對的自信可以抓到。
不過在抓住飛劍的剎那,那位道君劍修感覺心頭亂跳,渾身的寒毛全都炸開,連忙改抓為推,可惜這時候變招已經來不及,只見迎面而來的劍刃上閃過一道黑光,半空多了一道黑色的條紋。
如果此刻有從天門出來的人,肯定會感到異常眼熟,因為那正是天門裡隨處可見的空間裂縫。
這一劍是謝小玉所發,卻不是他的手段,他還遠遠沒到能斬破虛空的程度,那道空間縫隙是貼在飛劍上的劍符造成,而那張劍符則是陳元奇的傑作。
這時,一聲怒吼劃破夜晚的寂靜。
隨後,那個道君劍修身子一閃,眨眼間消失蹤影,剛才那一劍讓他受傷不輕,而且那苗族大巫已經鎖定他,更有一股陰森詭異的氣息朝著他撲來。
巫法最讓道君劍修頭痛的地方就是防不勝防,如果是正面交鋒,他絕對有把握逼得這些大巫沒辦法還手;但是現在他已經失去先機還受了傷,再繼續糾纏下去,結果難以預料,他可不想死在這裡。
道君瞬息萬里,講的就是逃跑的速度,只需要心念一轉,瞬間就能遁出萬里之遙,所以想殺死一個道君絕對不是容易的事。
那道君劍修並沒有逃出萬里之遙,只飛出三千多里就停下來,他們攻打的那座侗寨在苗疆邊緣,三千里之外已經夠安全了。
“好個劍宗傳人!”道君劍修面如寒霜,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狼狽,強烈的殺機從他的心底湧起。
換成往日,這種小事還不至於讓道君劍修大動肝火,他只會當成被臭蟲咬了一口,如果以後有機會,他會將那隻臭蟲隨手碾死,卻不會特意對付那隻臭蟲,但是現在不同,他打算冒險度劫,如果能成為地仙,他就有更大的把握度過這場大劫,可他卻被一個真人層次的小輩所傷,心中免不了留下一絲陰影,度劫的時候就會轉化成心魔,如果他不想辦法化解,度劫百分之百會失敗。
“我要殺了你,將你碎屍萬段,讓你永世不得超生!”道君劍修捏緊拳頭,眉宇間散發出強烈的怨氣。
赤月侗是一座頗為秀麗的苗寨,四周青山環繞,腳下溪水潺潺,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