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輩子的兄弟總可以吧?我真沒想到……你會做得這麼絕!”
面對如泣如訴哀傷不已的蘭濤,田園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田園慢慢走到蘭濤身邊,扶著他的肩膀輕聲對他說:“濤,你……聽我說,實話說,我們分手後,沈琦追隨我到家鄉,為了我心甘情願在小村鎮安家落戶,為了我們的將來又專門在布魯塞爾購置住宅,最後竟然不惜和家裡決裂毅然出櫃……可以說,為了能和我在一起,他能做的,都做了;我不是鐵石心腸,對這一切不可能熟視無睹;可是自從咱們重逢,咱們幾人的關係就變得複雜起來,我是想和你……即使做不成夫妻,也做一生的好兄弟,可是以前咱們畢竟是那樣……親密無間的關係,我實在是……把握不好這種尺度,為此也深深傷害了小琦,所以我才忍痛下這個決定,希望能把對兩個家庭的傷害降到最低……”
“那你也不用做得這麼絕吧?就算是不想再見我,但留下這塊表又能怎樣?留著它,心裡總是個念想,畢竟那代表著兩代人的情意……我真沒想到……你的心會這麼狠……”
說到這裡,蘭濤已經是泣不成聲,隨著哭泣他的肩膀在劇烈顫抖著。
田園無奈地看著情難自禁的蘭濤,忍不住抱緊他寬闊的臂膀擁他入懷,喃喃地對他說道:“濤,你別這樣,你這個樣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田園的話頓住了,因為在他不經意側頭之時,看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從地下停車場寬闊的過道盡頭,慢慢走來,他身著一襲黑色長款風衣,身材俊美,風采卓絕。
他,正是沈琦。
在看到沈琦的瞬間,田園的身體僵住了,緊接著,他下意識地放開了蘭濤的身體,並對漸漸走來的沈琦衝口喊道:“小琦!”
面對田園的呼喚,沈琦那冰冷的面部沒有一絲回應,他在距離田園和蘭濤十米距離的地方停住腳步,身上那件黑色風衣隨意地敞開著,雙手插在兜中。
看著沈琦冰冷絕然的目光,田園的內心在寸寸收緊,他向前邁出一步,伸出一隻手,對沈琦喊道:“小琦,你聽我解釋!”
可是,沈琦根本不看田園,他冷酷的目光,定定地停留在田園身旁的蘭濤身上,停留在他手中抓著的那個錦緞盒子上。
此時的蘭濤早已停止了哭泣,臉上仍有淚痕的他,隨著田園的呼喊轉過身,面對著沈琦。
兩個男人就這樣定定地凝視著對方,一時之間,這個巨大的停車場如同死一般的寧靜。
空氣,象凝固了。
時間,象靜止了。
一瞬間!
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
當沈琦插在風衣右兜那隻手迅速抽出的瞬間,田園下意識地橫跨一步,擋在了蘭濤的身前!
“怦!”
一聲沈悶的巨響。
那一刻,蘭濤的大腦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看到身前的田園身體劇烈抖動了一下,而後,田園的身體一點一點往下沈,往下沈……
蘭濤一把從後面抱住田園,懵懂地喊道:“園子!園子!”
田園沒有回應,蘭濤摸在田園前胸那隻手,一片濡溼,當他緩緩抬起手看時,滿手皆是鮮紅的血液。
一聲類似於鬼哭狼嚎般慘絕人寰的嚎叫聲劃過這個停車場的上空:“園──子!”
那是蘭濤充滿絕望的悲愴哭喊!
隨著這聲極其慘烈的哭喊聲,看著為蘭濤擋了一槍倒地不起的田園,沈琦的大腦一片空白,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手中的槍掉落地面。
此時他耳邊只回蕩著田老媽媽告別時的話語:
小琦,我把園子交給你了……
交給你了……
交給你了……
可是今天,田園卻倒在了他的槍口下。
田園的意識在一點一點的喪失,他已經聽不見周圍的聲音,只看到蘭濤那張悲痛欲絕的臉龐在眼前晃啊晃,晃啊晃,越來越模糊……
象是穿越時空般,往日的情景此刻卻異常清晰地浮現在處於生死邊緣的田園的腦海裡:
蘭太太拉著田園的手,將那塊Patek Philippe金錶交到他手中,親切地告訴他:這塊表,是你蘭叔叔一位生死之交送給他的情誼之物,今天阿姨送給你,就是希望你和小濤的感情能象他們一樣……
蘭濤對田園說:送表的劉叔叔是為了救爸爸才身受重傷不治身亡,如果沒有他捨身相救,可能當年身遭不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