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很是忐忑不安,他不知道沈琦回來多久了,也不知道他給自己打了多少個電話,更不知道他聯絡不上自己時心中是怎樣的焦慮不安……
田園努力平息著內心狂亂的心跳,出了電梯的他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自家門前,當他慢慢推開那道門時,看到的是一副令他驚訝的場景。
沈琦坐在客廳中央,他的面前擺著他們常用的那個紅木圓形餐桌,餐桌中央是一個造型精緻體格巨大的三層生日蛋糕,蛋糕周圍錯落有致的擺放著數個景德鎮青花瓷盤,盤中是花樣繁複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美味菜餚,兩隻晶瑩剔透的高腳杯靜靜地立在那裡,旁邊酒桶裡是一瓶未開封的沈年紅酒。
餐桌旁邊小几上的花瓶中,插著諾大一束鮮豔的粉紅玫瑰花。
很顯然,這場生日宴是沈琦為田園精心準備的。
此時,那個三層蛋糕上已經插滿了整整四十支五顏六色的小蠟燭, 沈琦呆呆地坐在餐桌前,雙肘撐在桌邊,靜靜地聆聽著客廳音響中正在流轉的一首樂曲,神情似乎遊離了這個世界,就連田園進來他也毫無反應。
那首悽美哀傷的樂曲,是由英國已逝著名演奏家傑奎琳.杜普蕾演奏過的一首大提琴獨奏曲──《殤》。
低沈舒緩的大提琴曲調,極恰當地烘托了這首曲子的哀傷氣氛,令人的情緒在不知不覺間受到感染,引發了無恨傷懷之感。
這種氣氛,與今晚本該熱鬧喜慶的慶生氣氛極不相融。
田園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幕情景,稍作思索,他輕輕走到客廳一角的音響旁,關掉了這首悽美傷感的大提琴樂曲,而後踱到沈琦身後,一隻手輕撫著他的肩頭,柔聲對沈琦道:“靜坐時別聽這種過於傷感的曲子。”
田園輕咬著嘴唇,努力找尋著恰當的表述語句,繼而又補充道:“容易讓情緒……變壞。”
直到此時,沈琦才似乎注意到了田園的歸來,他微微轉頭,詢問身側的田園:”你到哪裡去了?”
沈琦的音量不大,但卻透著泌人肺腑的冷感,令田園的內心情不自禁地絲絲顫動。
沈默片刻,田園囁嚅道:“我……”
看著田園緋紅面頰上透出的窘迫,沈琦冷笑著轉過頭,緩緩說道:“如果你要說什麼逛超市之類的謊話,還是免了吧,你知道我不會信的。”
“小琦,我……”田園急切地想解釋。
“剛才,是和蘭濤在一起吧?”沈琦冷冷地繼續問道。
沈默,尷尬的沈默,令人心悸的沈默。
沈默,在某種程度上印證著預設。
沈琦嘴角的笑意又加幾分寒意,他語氣波瀾不驚地繼續問道:“為什麼把手機關機?就是為了防止我找到你?”
田園急促地解釋道:“不是!我沒有把手機關機,只是……沒電了,我和蘭濤只是找個地方……坐了會兒,因為今天是我生日,他特意來道賀,如果我……刻意迴避,就顯得太……小家子氣了,本來我想咱們一直保持聯絡,我不會……晚歸的,萬萬沒想到手機沒電了,這是我的失誤……”
沈琦“呵呵”笑出了聲:“是聊得太深情太投入了,樂不思蜀了吧?”
“沒有!小琦,你不要誤會!我們真的只是……普通朋友之間的閒聊小坐, 沒有什麼更深的……含義……”田園急切地扶著沈琦的肩膀,想讓他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沈琦緩緩站起身,田園的手被迫尷尬地滑落,他有些膽怯地看著沈琦的面龐,沈琦直視著田園的眼睛,他眼中的笑容已經全然隱退,剩下的唯有令人心悸的徹骨寒意。
這目光太過寒冷太過犀利,本性溫順的田園根本無法抵擋,只好稍顯心虛地低下了頭。
定定地注視著田園尷尬的面容,良久,沈琦冷冷問道:“這樣的小聚,前些天還有一次吧?”
這句問話帶給田園極大震動,他猛然抬頭,卻對上了沈琦冒著怒氣的俊美星眸。
無措地注視著滿臉怒意的沈琦,田園嘴唇囁嚅著喃喃說道:“不……小琦……我……沒有……”
“你不要再試圖隱瞞了!是我自己親眼所見!你還想狡辯嗎?”未及田園說完,沈琦怒吼著打斷了他的話。
沈琦的這句話再次給了田園極大震動,他呆呆地注視沈琦的面頰,片刻,田園輕聲問道:“你在跟蹤我?”
沈琦冷哼著答道:“哼,沒那份閒心!只不過偶爾碰到而已,本來……”說著,沈琦眼中的不屑一顧轉化成無邊的惱怒,他狠狠地對田園說道:“本來我想裝作不知道,給咱們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