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呢。”
惠英拈了顆鹽炒榛仁,道,“今年我父親的學生裡也有兩個要上京考試來呢,只是他們來得早些。”
溫華和楊氏互相看了一眼,楊氏笑了笑,道,“早知道二叔的學問是好的,如今學生也出息了……”
惠蘭盯著自個兒的腳尖,心裡老大不樂意,她父親會試考了多次都沒有考中,實在是運道不好,可長房的那個傻堂哥竟也要參加會試,這不是笑話麼!聽二堂嫂的意思,難道是說父親考不上進士,只好指望教出來的學生給自己增光添彩嗎?便不等楊氏講完,冷冷哼了一聲,“我爹爹的學問自然是好的,那些人不過是沾了我爹爹的光罷了!偏偏有人有眼不識金鑲玉,只把翁仲作仲翁!”
這幾句話說的極不客氣,堵得楊氏張口結舌,當即就沉了臉色,但因著惠蘭年紀尚小,她不好在明面上跟她計較,吵起來太不好看,只得暗自生悶氣。
惠英瞪著自家妹妹,惠蘭一開始還強撐著,然而惠英平日裡積威甚重,惠蘭終究是懼她,漸漸弱了氣勢,移開了目光。
溫華皺了皺眉,仍是笑道,“二叔學問自然是好的,將來若是能更進一步,也是給家族添光彩……”
這話說得委婉又好聽,惠英和惠蘭兩姐妹臉上便有些陰轉多雲的跡象,惠秋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朝溫華露出一個滿是歉意的笑容。
惠蘭嘴角噙著幾分得意,不等溫華說完,“嫂嫂吉言,真要有那天,不知多少人要羨慕咱們家滿門進士!”
惠英不知道妹妹惠英是怎麼了,昨兒說得好好的,今天要來探探六堂嫂的底,這會兒怎麼就揪住會試的事兒不放了?父親那件事還沒有訊息,這會兒並不適合說出來。
“妹妹,親長說話的時候,你就是這般想打斷就打斷的?”
惠英目光凌厲,看著惠蘭。
惠蘭瑟縮了一下,眼角瞥見兩位堂嫂坐在一旁,便又挺起胸膛,“姐姐管這麼多做什麼!”說罷,起身對溫華道,“嫂嫂,我屋裡還有些事兒沒弄完,就不多坐了。”扭頭走了。
惠英瞪著惠蘭的背影,想著一會兒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丫頭,就聽庶妹惠秋在身旁小貓兒似的喊她,“姐姐……”
忍住氣,惠英回過頭來,笑容有些尷尬,“對不住,二嫂子,六嫂子,惠蘭被我們慣壞了,妹妹在這兒代她賠不是了。”說罷,正正經經的行了個蹲禮。
溫華連忙把她扶住,看看楊氏,笑道,“妹妹忒小心,十三妹妹人還小,以後就好了。”
楊氏心裡冷笑,也道,“快別多禮了,你做姐姐的也不容易,長姐如母,以後她再大些,自然就明白你對她的心。”
這話實是抬舉惠英,她在顏家姐妹大排行裡不過排行第六,便是在自家,上頭還有兩個嫡親姐姐,無論如何也談不上“長姐”。
幾人坐下又聊了一會兒,惠英和惠秋仍沒有要走的意思,溫華看著時辰,便吩咐人去準備兩個禮盒,對惠英道,“我瞧著十三妹妹喜歡這果子,這兩盒妹妹拿回去代我孝敬給二嬸。”這算是給二房的回禮。
惠英略微推辭便收下了,“那就謝謝六嫂子了。”
溫華見她這樣,正要說出“時間不早就不多留她了”一類的話,就聽惠英問她,“聽說嫂子家裡有個挺大的茶葉鋪子?”
楊氏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溫華一愣,戲肉來了,打起精神笑道,“是有這麼個鋪子。”
“怪不得嫂子的茶這麼好喝呢!是吧?”惠英看看惠秋,似是在尋找共鳴般。
惠秋彷彿有些不好意思,靦腆道,“這茶湯清、味醇、鮮爽生津,實在是好茶。”
溫華笑著,“妹妹們喜歡,捎二兩回去嚐嚐?好喝的話我這兒還有。”
看了一眼雁竹,雁竹立即就去櫃子裡取了四個半兩的小茶包來。
惠英謝了,突然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楊氏,朝她笑笑,道,“我知道二嫂又要覺得我要佔便宜了,”也不待楊氏開口,“我們又有什麼辦法,這次上京來本就花了不少錢,趁著還沒有過年,父親要到相熟的人家裡拜見,尋常的禮物拿不出手,太貴重的,我們家又沒那麼多銀子,聽說六嫂子孃家也做茶葉生意,只好求到六嫂這裡了,還請嫂子勿怪。”
溫華大約猜出她是什麼意思,含糊道,“妹妹客氣了。”
惠英就道,“也不是白要嫂子的東西……”
溫華想了想,“妹妹客氣了,回頭我讓人給鋪子裡管事的送個信兒,到時候你只叫底下人報上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