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光查了周家有關檢驗周淺身上印記的事,而且派人仔細查過她養父的祖宗三代以及周圍鄰居的祖宗三代,絕無問題。查完這些我還不放心,又派人去天慶查朱若玲,仔細盤問過天牢專門羈押朱若玲的禁子,也找到了驗明正身的禁婆,以及負責監斬的部分御林軍,確認朱若玲的確已經被凌遲處死了,據說,她臨死時還怒罵不止。”
慕清妍點了點頭,又道:“我總覺得這位郡主對我有著很深的敵意,但朱若玲並無同胞姊妹,周郡主也不可能與遠在天慶的宋國公府有任何牽連……”
赫連扶蘇立刻打包票:“你放心吧,一切有我,她若安分守己就罷了,若是敢對你有任何威脅,我絕不會放過她!”
慕清妍只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為了證實自己言出必踐,赫連扶蘇還要繼續說下去,忽然一個青衣夥計走了過來,雙手遞過一隻錦盒,恭聲道:“敝上命小人給太子送來這個,原本說太子會回去取的,但是知道太子貴人事忙,也許會不記得,便差小人給送來了。”
赫連扶蘇抬眼看那夥計,面貌是陌生的,衣衫確有幾分眼熟,略一回思便想起來方才事發之前和周淺光顧玲瓏閣,所見的玲瓏閣侍應便是這種裝束。點了點頭,接過那個錦盒,開啟一看,忍不住唇角一揚,招手吩咐身邊侍從:“給這位小哥取十兩銀子賞錢,給他結賬!”
夥計微微一躬,不卑不亢地道:“敝主人說了,不過是借花獻佛,不敢收太子賞錢。”倒退幾步轉身而去。
赫連扶蘇伸手拈起裡面那個白玉簪,對著日光照了照,玉簪造型簡單,形如靈芝,通體潔白,日光一照,簪挺裡隱隱有一股水流動,心中更喜,抬頭再看,那小夥計已經去得遠了,當下也不急著去追,改日再去送上重金謝禮也就是了。單手託著玉簪送到慕清妍眼前:“清清,送給你的,我知道你必定不會用那些俗不可耐的金器、珠寶,適才在玲瓏閣恰好看到了這個,我想,也只有你才配用。”
霜姿雪致跟著歐競天自然也是見識過人的,一見這玉簪竟是罕見的水膽玉,竟是生平所僅見,不由自主都上前一步,下意識要開口勸慕清妍不要接受。
誰知慕清妍伸手坦然接過,重新整理了已經鬆散的髮髻,將之束好,問道:“可還合適?”
黑鬒鬒的頭髮配上潔白的美玉,黑白分明的撞擊中別有一種醒目的美。
赫連扶蘇連連點頭,雙眸光芒大盛:“好!”
霜姿雪致再想說什麼已經遲了,而且知道即便說了慕清妍也不會聽,只得垂下頭去,閉口不言。
赫連扶蘇心中狂喜,清清肯接受第一份禮物,那麼第二份大概也不會那麼抗拒了吧?不過眼下最要緊的不是送禮,而是給清清安排一個安全的去處。想了想,道:“清清,這裡是不能住了,這場火,”他皺眉看著仍然沒有完全撲滅的火勢,和周圍越聚越多的人群,“想必是早有預謀的。我會徹查此事,你不必擔心。當務之急,是要給你再找一個安全的去處。其實你若肯搬進東宮,一切便都不是問題了,你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是說,這樣我可以就近保護你。”又要考慮安全因素又怕慕清妍多心,一時之間,堂堂的一國太子竟有些語無倫次。
慕清妍輕輕一笑:“赫連,你的心意,我懂。”
赫連扶蘇的眼睛又是一亮。
“不過,”慕清妍話鋒一轉,“也不必麻煩你了,我已經找好了住處。”
赫連扶蘇又是吃驚又是失望,忙問:“在哪裡?什麼時候?你才到南蒙人生地不熟,你……此事交給我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赫連,你別急,聽我慢慢說,”慕清妍見他這般,又是好笑又是無奈,“你忘了,天晟教,富甲天下,我父親在南蒙也有產業,之前已經把鳳凰城的分佈圖給了我,我隨便選了一座宅子,就在城西北角,很是幽靜。”
“城西北角?”赫連扶蘇仔細想了想,皺眉道:“那裡倒是有一座廢棄的徐家花園,是前朝太師的別院,已經荒廢了近百年,怎麼……”
“不錯,就是那裡,”慕清妍點頭微笑,“我看中了那裡花園大,敞亮。已經派人去修整了,大概再有三五日便可搬進去了,這三五日我便暫時住在驛館之中。”
赫連扶蘇又是一陣失望:“清清,難道接近我,便令你這樣厭惡不成?”
慕清妍訝然:“怎麼會?赫連,你想得太多了。你是南蒙太子,我不過是個來歷不明的山野女子,和我過從甚密對你風評不好,我也是為你好。”
“我不在乎!”赫連扶蘇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