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再見!”
秦潛用著低沉暗啞的嗓音,同雲深道別。
雲深的手就放在窗框上,她沒有回應秦潛。
秦潛似乎也沒期待雲深的回應,說完再見,停留了幾秒鐘,就離開了。
腳步聲越來越遠,漸漸消失在院門外。
雲深長舒一口氣,終於結束了。
天亮以後,雲深和李思行也離開了農家小院。
睡了一覺,李思行的精神好了很多,人也恢復了鬥志和信心。
兩人本打算繞遠路回青山縣,結果走到進山的路口,發現警察已經撤走了。
雲深和李思行交換了一個眼神,十有八九是秦潛回歸的訊息,上層已經知道了。
兩人一路疾行,回到青山縣。果然看到原本大街小巷巡邏的警察全都不見了。青山縣又恢復了原本的平靜安寧。
回到安和堂後,剛開始雲深還挺緊張,生怕九頭鳥找上門來。
半個月過去,風平浪靜,雲深鬆懈下來。
雲深知道,秦潛答應保她安全,就一定會做到。
這個時候,秦潛在哪裡?是不是已經和九頭鳥接觸過?
其實雲深很好奇,秦潛到底會用什麼辦法說服九頭鳥,讓九頭鳥不要來找她的麻煩?
東想西想,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轉眼,天氣熱了起來。脫下厚重的冬裝,穿上輕便春裝,整個人煥發出非同一般的神采。
如果沒有一道如影隨形的目光時刻盯著她,雲深的心情會更好一些。
雲深知道,這道目光來自於司譽。
每次雲深轉頭,朝司譽看去,司譽都會若無其事移開目光。
雲深皺眉,她不喜歡這種情況。
於是,放學路上,雲深主動攔住司譽。“”
見到雲深,司譽下意識地撇開頭。似乎很怕同雲深的目光交流。
雲深遲疑,“你在心虛?”
“沒有,我怎麼可能心虛。”
司譽哈哈一笑,掩飾著內心的惶恐和緊張。
司譽快速否認,讓雲深更加確信,司譽在心虛。
“你見到我就心虛,莫非……”
“什麼事都沒有,你不要胡說。你放心,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盯著你看。”
司譽果斷地打斷雲深的話,飛快地說完,然後騎著車就走了。
雲深望著司譽的背影,神情若有所思。
司譽將腳踏車騎得很快,感覺自己要飛起來。
誰都不知道,自從那天之後,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他有多恐懼,有多不安。
尤其是雲深失蹤的那兩天,他兩天兩夜沒閤眼。他一閤眼,就會想起躺在地上的五具屍體,夢到雲深鮮血模糊的朝他伸出一雙手。
街上那麼多警察,還有那麼多軍人,司譽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同雲深有關,同賈度交代的任務有關。
司譽很怕警察會破門而入,將他抓走。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讓他變得驚恐莫名。
幸好,後來警察都撤走了,軍隊也不見了。一切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就好像之前風聲鶴唳的那一幕,從來沒有發生過。
而且,雲深也平安回到學校。
這讓司譽一直提著的心終於落到了實處。
這些日子,司譽盯著雲深看,沒別的目的。就是想知道雲深好不好,失蹤的那兩天有沒有受罪。
他不敢親自去問雲深,就偷偷觀察雲深的言行舉止。
他以為自己做得很隱秘,卻沒想到這一切早就被雲深看破。
司譽內心經受著煎熬。
以前他喜歡裝大人,自認為比所有同齡人都要成熟穩重,理應被所有同齡人崇拜。
如今他才意識到,大人的世界他不懂。
從始至終,他都是別人手上的一顆棋子。
“啊……”
司譽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壓抑在內心深處的負面情緒被釋放出來。
他越騎越快,越騎越快。他憤怒,他想質問賈度,為什麼要將他牽連進這樣嚴重的事情中?為什麼對他這麼殘酷?
在情緒爆發中,司譽一鼓作氣,主動撥通了賈度的電話。
電話接通,司譽怒吼:“賈度,我艹你全家,我不欠你。”
說完,司譽就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直接關機。
遠在京城的賈度,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