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也好奇地接見了這個準媳婦一回,旋即表示了萬分滿意。
而李弘頒旨之後,少不得把李賢拎過來耳提面命了一番,不外乎是開枝散葉多生幾個兒女之類的閒話。李賢起初還聽得好笑,可聽著聽著,他漸漸地就有些品出了那其中的落寞蒼涼,遂趕緊打斷了。
“五哥,你的身子經過孫老先生那麼一調理,也是大有起色,未必就如同當初的太醫診斷那樣。嘉兒如今和我那些小子丫頭們相處得都不錯,我一直都把他當成親生兒子。你若是真想熱鬧,等孩子再大一些,我把他們全都塞到宮裡來讀書,這樣你天天見面也就沒那麼寂寞了。說起來,你的兒子如今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女可不也是你的?”
“也就是六弟你明白我的心思。”李弘欣慰地拍了拍李賢的肩膀,忽然發現自己的弟弟又竄上了兩寸,如今比自己更高,竟是想起了小時候他對李賢言聽計從的情景,忍不住感慨了一聲,“說起來,自小開始,似乎都只有你安慰我的份,我這個哥哥還真是不稱職!”
說起這個。李賢不禁滿頭大汗,他怎麼能說。因為我前前後後活地日子比你大一倍,所以當然應該以大哥的身份勸勸你。當下他只能隨便找了點話頭岔開了去,等到出徽猷殿地時候卻又遇見了皇后楊紋因,少不得笑嘻嘻上前叫了聲嫂子。
“我才來六弟你就要走?我可是聽說你在這裡特意趕過來的!”
楊紋因攔住了李賢,愣是把人重新趕回了徽猷殿,緊跟著就開始吩咐宮人們把東西拿上來。其實沒有什麼珍貴的東西,不是各色繡品,就是些已經做好的衣服之類。但在李弘好笑的目光中,李賢只得任憑一群人圍著自己折騰,聽著那些年輕美貌的宮人用某些很不著調的語氣,感慨什麼玉樹臨風之類讓他打寒顫的話。
“說起來六弟你這一次又娶了蘇毓,也不知道讓多少人碎了芳心。”楊紋因站在李弘身邊。看李賢一件件試穿自己做地衣裳,不禁朝丈夫看了一眼,“這都是我閒來無事做的,除了給陛下留了幾套,剩下的便都在這兒,如今六弟新婚,我也不打算送什麼金玉珠寶,便拿這些充數。六弟可別笑我小氣!”
李賢正愁家裡那一堆禮物堆得佔地方,太多了用不完,賣掉更是對不起人家的心意,嫂子這麼一說。他趕緊連連道謝,這心裡還是挺佩服的。堂堂一國皇后尚且還有如此針線功夫,著實是了不起。話說回來,他家幾個丫頭小子地衣裳,幾乎都是阿蘿和許嫣包辦。屈突申若和賀蘭煙倒有心幫忙。奈何她們倆拿起針線就和棒槌似的,半點模樣都沒有。
一幫人正在歡聲笑語的時候。恰逢阿斐也來了。想來是聽說了李賢正好在,她送的也不是什麼值錢東西,而是五個針腳極好的荷包,正好李賢家裡頭那幾個孩子一人一個。見她這副模樣,李弘忍不住打趣這是賀人家的孩子,還是賀李賢喜得佳人,臊得生性靦腆的阿斐臉色通紅。
看著人家三個彼此和和睦睦,李賢心中也覺得歡喜。除了楊紋因這個皇后和阿斐這個昭儀之外,李弘登基之後又封了幾個低品嬪妃,就連病故的明徽也在請示武后之後,封了才人下葬。由於這後宮還是武后做主,所以上上下下倒沒有什麼層出不窮地爭寵手腕,皇帝一家子的氣氛和諧友好,這也是很讓人省心的一個方面。
在兄長嫂子的圍攻下,李賢好容易才脫身回到了自己家裡,結果因為那一件件精緻地衣裳,幾個女人又忍不住嘖嘖稱讚羨慕了一陣。阿蘿和許嫣各自思索著最近是不是時間都花費在了孩子身上,是不是也花點時間給李賢也做一身。就連賀蘭煙也開始又思量著心事,想著找個人好好練練女紅。
最後,還是屈突申若實在忍不住,道了一聲家裡還有專門的繡娘,這才成功拉回了眾人的心思。至於李賢也遭了個大白眼,摩挲著鼻子在那裡納悶不已。
他家裡那些小姑奶奶們明明沒幾個學廚藝女紅的料,偏偏那麼積極幹什麼?
蘇定方去世後,蘇家也沒什麼出色的族人,大多回到了老家冀州,然而此番婚事不能沒有一個女方人出面,少不得又是臨川大長公主幫忙出面張羅。按照她地話來說,好人做到底,她既然幫了屈突仲翔,沒來由撇下蘇毓這麼個無憑無靠地可憐丫頭不管。
按照禮制,儲君納良娣雖說也得下聘納禮,但不能大操大辦,但李賢偏會鑽空子。這不能敲鑼打鼓招搖過市,在該有的禮節之後,家裡自己地親朋好友小小慶祝一下子總不違反禮法吧?於是,當該來的賓客都來了之後,修文坊四邊大門一關,裡頭就傳來了陣陣歡聲笑語,這事任誰都管不著。
今天來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