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偉鵬也洗完澡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趿啦著脫鞋走進房間才發現饒遠又坐在案前奮筆疾書。
明明這麼忙了還叫自己去逛街買衣服,肯定是看到昨天那件被擦破的衣服。縫補一下還能穿嘛,饒遠也真是的,都分不清孰輕孰重。
這樣想寫的程偉鵬已經不經不覺地走到饒遠身後,又俯身摟上了他的肩膀。用下巴輕輕抵著饒遠的肩靜靜看著饒遠寫字。
漂亮工整的字隨著筆尖於紙面的摩擦而誕生於筆下,程偉鵬不禁將目光投向饒遠的手,修長手指連握筆的姿勢都是好看的。
饒遠畫上一個句號才放下筆,側著頭吻住了程偉鵬的唇,對方也不躲避,輕輕閉上眼迎合著,看著程偉鵬輕輕抖動的眼睫毛,饒遠不由得沈醉其中,乾脆閉上眼細細品味口中的甜味。
兩人鬆開後又意猶未盡地持續了兩次,饒遠才回過頭拾筆繼續工作,程偉鵬乾脆彎著腰在他身旁靜靜看著。
“你寫的字好漂亮,練了多久了?”
饒遠停下筆側著臉看程偉鵬:“學前班開始的吧?不過當時練的是楷書,後來發現自己更喜歡行書,高中的時候就改練行書了。”
“好複雜。”程偉鵬其實不懂書法,他只是覺得饒遠的字很整齊很規則,不像自己的歪歪扭扭。
“你寫幾個字給我看看?”饒遠挑起眉,將筆遞給程偉鵬。
“寫、寫什麼啊,我就不獻醜了。”程偉鵬尷尬地笑著直起身,並不去接饒遠的筆。
“和我你還介意什麼?”饒遠將筆塞到他的手中,又抽出一張白紙攤在程偉鵬面前。
“寫什麼啊?”程偉鵬又彎下腰,窘迫地撓撓臉。
“饒遠。”
“哈?”程偉鵬驚訝地側過臉,不過發現饒遠並沒有看著他而是盯著那張紙。雖然心裡是很緊張,但看到對方似乎有所期待的樣子程偉鵬就握緊了筆竿,大概想了想饒遠的名字該怎麼寫,才猶猶豫豫地下了筆。
“呃,就這樣。”程偉鵬放下筆,看到紙上的字他感覺自己的臉都燒紅了。
“嗯……也不是說寫得不好,就是有些太孩子氣了。”饒遠說罷,抬筆在紙上寫下程偉鵬的名字。
除了在電腦列印的清單上,程偉鵬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名字這麼工整過,又看了看旁邊自己寫的,還真的是相形見拙。
饒遠抬頭看但程偉鵬窘得一臉紅暈,忍不住咧嘴一笑。
“偉鵬啊,說你愛我,我就天天抓著你的手練字。”
“哈?什麼?”程偉鵬感覺自己聲音有些顫抖。
“你是聽到的,別讓我重複。”
程偉鵬只覺氣血上湧,愣是抿著嘴不說話。
雖然事實是那麼樣,但是……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了吧。
不安地掃了饒遠幾眼,對方雖然繼續寫著字,但還是時不時側臉用眼角偷瞄自己,這個樣子顯然在期待什麼。
“我沒聽到,真的。”程偉鵬內心又在罵自己窩囊了。
饒遠停下筆轉身仰望著程偉鵬,那眼神似乎要將人洞穿了一般,見程偉鵬不安地瞟著自己,饒遠才悻悻地說了句:“是嗎?”轉過身後又背著程偉鵬說:“去睡吧,明天還要上班。”
“嗯!”得到赦免的程偉鵬應答聲響亮,立刻轉身跑去滾床單。
饒遠板著臉瞪了床上捲成春捲的人一眼,又轉過身,再拿起筆時發現腦中已一片空白,心情煩躁地瞥了旁邊的白紙一眼,乾脆扯過來模仿起程偉鵬的筆跡。
饒遠由於要回學校上課所以起了個大早,等程偉鵬起床的時候就只見餐桌上用飯盒裝著的早餐。
他程偉鵬並不是什麼唯物主義者,他也信神佛,所以他有時覺得自己在消費得來不易的福氣。
草草吃過早餐,程偉鵬又要開始一天的工作。
實則饒遠只有上午兩節課,上完他就回到辦公室裡繼續完成他昨晚沒有完成的工作。先前就接了出版社的約稿,主編一本專業相關的考級指導書,不過之前因為程偉鵬的出走弄得沒時間寫,現在死線當前,他也不得不埋頭苦幹了。
“先生,現在有空嗎?”
饒遠抬頭,發現是李家毅,衡量了一下,還是停下手讓他進來。
饒遠示意李家毅坐下,又問:“有事?”
李家毅有點窘迫地開口:“聽主任說您要找助理?”
“嗯,工作太多忙不過來。怎麼了,有問題?”
“嗯……我的意思是,我應該能勝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