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好,你這一誇頂別人十誇,來,喝一杯,汪重風又和慶豐喝下一大杯。
不知老弟這回來有何貴幹?汪重風問。
汪兄,你是有名的“汪猴子”,怎麼能不明白?慶豐說。
汪重風笑了,如果我沒猜錯,是那場賭局吧。嗯,15年之期到了,沒想到陳天這小子竟還沒忘。
汪兄,你知道,15號不可能躲,又想避免慘敗。所以,要請汪兄援手。慶豐說。
汪重風收起笑容,想了想,搖搖頭,道:沒把握,陳天的棋深不可測,我恐怕不是對手。
汪兄盡力即可,如果擋他不住,那是天意。慶豐顯出一副寬容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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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說來慚愧,很多年不和人對局了,誰知道還行不行?當年的汪猴子老了,不中用了。
汪兄不必過謙。當世之中,唯你和陳天算得上高手,這點你我都清楚。慶豐說著,又取出一本線裝書,擺在汪重風的面前。汪重風的眼睛突然放出光,他一把伸出手去搶那本書,慶豐倏地擋住,笑道:汪兄,何必著急。
老弟,就讓愚兄我看上一眼。汪重風道。
慶豐哈哈一笑,放開手。汪重風飛快地拿起來,一頁一頁翻起來。真的,真的。汪重風一邊翻一邊激動地叫道,有了下冊,這部《通桔呈秘》才是真的。看著汪重風那興奮的樣子,慶豐得意異常,他想,看來每個人都有他無法阻擋的弱點。汪兄的那顆凡心還是動了,唉,人一有了弱點,就必然被利用。哪像永動機那樣永遠轉動,沒有稜角。
慶豐的得意持續著,可他沒注意到一個女人正打算走進這個事件的邊緣。她在入口就看見慶豐那曖昧的笑容,聽見汪重風那激動的叫聲,她憑著一個女人的直覺,跟蹤汪重風來到這裡,並且看見了已經發生的一切,就在生意快要成交時,她走到桌前,出其不意地伸出手從汪重風的手裡拿起了書,汪重風頭也沒抬,忙著想搶回。可慶豐一側頭,看見了她,尷尬而吃驚地叫了一聲:師孃。
是的,來的是劉秋山的前妻,汪重風的妻子,一個慶豐最不願見的人。她仍然風韻猶存,眉宇間年輕時的漂亮還在,眼睛大而深,鼻子直而高。她的兩個女兒:直瑜和汪碧繼承了她的一切優點,又各自有所發揮。慶豐最根本的尷尬來自於稱呼,平時他可以和汪重風愚兄賢弟不忌輩分地亂叫,可當著她的面卻無從開口。第二個尷尬源於劉秋山。很多年前,她對劉秋山成天醉心於棋道非常不滿,正巧,那時劉秋山與汪重風交往甚密,她一下子看中了雖然其貌不揚,但卻樣樣皆通的汪重風。汪重風覺得有愧於劉秋山忽然不辭而別,而她卻毅然與劉秋山一刀兩斷投入了汪重風的懷抱。
很多年了,慶豐避免和她見面,避免想起15號內一些不愉快的歲月片斷。劉秋山愛的只是棋,關心的是誰能繼續他的事業,保持15號唯我獨尊的地位。師母恨他,連直瑜都恨他。劉秋山生前與死後都缺乏親人。
你怎麼會拿你師傅的無價之寶來送人情?她撫摸著書,沉沉地問,這本書還是年輕時她弄到手的。
通往夏日之窗(11)
沒辦法,師孃,弟子們沒出息,家都快讓我們敗光了。不過,這也算是一種完璧歸趙吧。慶豐說。
你應該知道我討厭棋,也討厭棋書。
知道。但是汪先生喜歡,您就算愛屋及烏吧。慶豐說。
小瑜現在怎麼樣?
她很好,長得很漂亮,跟您年輕時一模一樣。
女人很沉地笑了,慶豐仍是那副油嘴滑舌的樣子,她想,不知小瑜變沒變。
師孃,我有一句話想說。慶豐說。
說吧。女人答道。
這件事希望您高抬貴手——,慶豐說。
很多年後,卜其秀和陳天見的最後一面還是被秦川寫進了回憶錄。其實他沒有看見當時的情景,只是在陳天的一次醉酒之後,聽陳天說起了這件事。
卜其秀在“綠當”攔住了陳天。談了一天之後,毫無進展,最後只好依棋壇規矩做一次賭賽,雙方決定下10局棋,一決勝負。這就是後來聞名於世的“綠當”10局。
陳天前3盤都輸了,當時他在下第4盤時說:卜師父,我不能再輸了。
卜其秀說:真的無可挽回嗎?
陳天說:不能,人有所不為,有所必為。
卜其秀無語,又和陳天下了起來。結果他7個晚上連輸7盤。下完之後,他拍了陳天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