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閃過一絲血色,隨即隱沒,繼續問道。
手裡的魚竿再次揮出,浮漂落在水面上,卻再無魚兒來咬,彷彿上面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在盤亙。
“項央,清江府安遠縣人,這次是護送閔娥夫人回南鄉,貧寒出身,讓長者見笑了。”
項央手心微微出汗,剛剛他感應到一股邪惡的殺念針對自己,隨即消失無蹤。
這殺念一閃而逝,就如同錯覺,但他自問以如今精神,很難出現這樣大的錯覺。
“英雄不問出處,妄自菲薄可不是少年人該有的想法。說吧,來找老頭子有什麼事?是你自己,還是娥丫頭?”
雖然直到現在項央都不知道這老者的身份,但有些事,不需要知道身份也可以做。
“和夫人無關,只是項某生平唯好武學,自來到南鄉,見到屠牲刀法內藏洞天,對其更上層的刀道好奇,渴望見識一番,不知長者可否給項某一個機會?”
大河堤旁,項央說話間,有風流竄來,左右呼嘯,上下翻騰,將一身黑髮吹得亂舞,然而面對環境的喧囂,項央的內心卻無比安然寧靜。
他字字真心,句句實情,一腔對武道的熱忱毫不保留的展現給老者。
老翁有很多懷疑,少年是棋子,是野心家,得到關於邪刀的只鱗片爪,要透過他動歪腦筋。
又或者是受閔娥之託,不死心,想要替霍懷安收攬他出山相助,這在過去有過很多次這種情況。
但他千算萬料,想不到項央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好武成痴的人,誠心向他請教武道。
更讓老者震驚的是項央所言的屠牲刀法,他窺破了其中內藏的洞天,真有這樣的人?
第三百九十六章 出刀
“窺破屠牲刀內的秘密?小友所說可是真的?我閔、莊兩族立於南鄉數百年,也僅僅有五人能做到這一步,這還是他們從小修煉這套刀法,熟悉無比的緣故。”
老翁緩緩收回垂放的魚竿,屠牲刀法的確是一門強大刀法的基礎,但並不意味著它很容易被人修成,更遑論被人參透。
單單依靠刀法招式就能逆推本來面目,除了必要的刀道造詣,還需得是對刀無比敏感的天才,項央小小年紀就有這般武功,天賦奇才也說的過去。
項央沒有答話,和老翁相隔不過兩丈遠,切切實實的感覺到身邊的這人面目一樣隨和,卻已經控制不住心內激流的殺意,甚至引動平靜的水面升起波瀾,兩邊的水草起伏不定。
沒打招呼,沒有聲響,原本平平無奇的魚竿倏而化作斬殺敵人無數的名刀,朝著項央豎劈而來。
凌厲無比的刀氣帶著粘稠的血色,滲人的黑霧,上面有無窮無盡的冤魂在哭喊,在求饒,在怨毒的詛咒,最後通通化為支離破碎的屍骨。
老翁果然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置人於死地的一招邪刀。
看路數仍然逃不出屠牲刀法,但威力則是天差地別,因為有心法的配合,畫龍點睛一般將刀法昇華到另一種境界。
便如項央的鬼獄陰風吼,以聲音營造恐怖氣氛,挑動人心深處的恐懼,操縱人的情緒,這邪刀則是更上一層樓。
面對這一擊,項央精神震動,腳下炸裂石土,身形急退,雙眸微閉,感受著那刀法中深藏的邪意與殺念,額頭上汗珠滾動。
也就在那眨眼即逝的短短時間,項央抽刀而出,於身前橫放,刀氣擊來,與碧璽刀發出金屬刮蹭一般的刺耳聲。
等項央身形停下,這刀氣餘勢不減,又將他推後一米左右,腳下的靴子淌出一條深達數寸的缺口。
邪刀之強,果然是內外皆合,內中發出讓人神志散亂癲狂的邪意殺念,外部刀氣凌厲無比,剛猛駭人。
換作和黃朗交戰時的項央,是萬萬接不下這一刀的,運氣好接下這一刀,受到的創傷只怕還在之前受到的傷勢之上。
如果說黃朗是藉助火髓以及赤焰神功,或者還夾雜著火魔大氣功的法門,將真氣的強大推演到一定程度,那這老翁就是氣與神合,刀氣中夾雜著精神攻擊,論境界遠遠高出黃朗之流。
只是可惜英雄遲暮,這放在年輕時縱橫無匹的一刀,在如今年老體衰,精華流散的時期,也僅僅能迫退項央,而難以擊傷他。
咳咳,咳咳,老翁斬出這一刀,咳嗽不停,手中的竹竿也難以承受狂暴的真氣,被催成粉碎,隨風飄落到流淌不息的河水裡。
“小子你好高深的內家修為,換作常人,那一刀早就破開他的內家真氣,還有的橫刀的那一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