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斬,那是個番茄靠枕,本來就是紅的。”
那也紅的,很有些可愛的。
我抱著它,不知為何,就覺著很溫暖。
“你不是覺著觸屏手機像個鐵塊似的,線條太硬麼?”
“那是沒摸對地方嘛——外表雖然兇,其實反應很靈敏的,說不定內心也是個很敏感的啊——”
陸冰歪著頭看著我,突然噗嗤一聲笑了:“阿斬,你不是在說手機,你是在說艾尋歡。”
陸冰此人除了人格分裂這個隱患外,最大的缺點就是太實誠。
我很懷疑她是如何能成為公關人才的。
拿大番茄遮住臉,我橫著爬回了屋子,後腳跟生風把門帶緊,立即奔向窗戶——
燈光如豆,他一個人縮成一點,這場景看著彷彿是一部黑白電影,膠片被歲月氧化,慢慢泛黃,有一種雋永的味道。
觸屏,晚安哪。
彷彿聽見了我的話一般,他突地轉身,朝我的窗戶望過來,我驚的一下子躲在窗邊,後悔自己沒安個窗簾裝一下婉約。
他看沒看到我呢?
看到了吧?
還是沒看到?
沒看到就讓你看到一下——
我偷偷探出了頭,樓下一片淡黃的光影,遠遠地,一抹銀灰色消失在黑暗之中。
丫的,這跑的也太快了吧。
無聊地坐在桌子前,這可能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坐在這裡的第一動作不是去開電腦。
現實中他絕塵而去,我腦海中卻反覆出現的都是那天他乘著直升飛機拉風而來的樣子——
觸屏,觸屏,觸屏。
明天開始,我用觸屏吧。
登高爬梯翻箱倒櫃找出觸屏手機。嶄新,線條分明,摸上去,手感相當不錯。
高科技,有內涵,譬如某人。
手忙腳亂地換上卡,新手機卻需要關機狀態下充電,有些許的失望,更多的是期待,我把手機放在枕頭邊上,蒙上被子,忍不住的想笑。
明天一早,艾尋歡看見我在用觸屏手機,那臉頰,會不會騰的一下紅了呢?
如果我那個時候沒有換手機,我就不會錯過了艾尋歡深夜打給我的電話。
那也就不會,有了後來那麼多的遺恨和等待。
如果我知道那番話的內容,也許我會徹夜難眠,也許我更加會直接去烏雲山頂找他——
可我錯過了,可我不知道。
我睡的很香,夢中,我是傾城,他是夜王,我們跳著貼身的探戈,倒影在雞尾酒杯中,有一絲,甜膩的曖昧。
他的微笑,是一條開口向上的拋物線。
這公式,我終於算了出來,只是那原點,卻是他在昏黃的路燈下佇立的那一點,顯得有些疲憊,有些孤獨。
我知道他是有些話要告訴我,我知道。
在這個週二的興奮的晚上,我渾然不知,週三它就要來了。
23
23、失蹤 。。。
這天早上起來,我被烏鴉拉了一坨屎。
公司門前有一排大樹,都不是松柏類植物,秋天還剩個尾巴呢,葉子都掉的光光,剩下的枯枝成了烏鴉最好的老巢,遠遠望去,就像滿樹的黑葉。
所以這一天註定是不尋常的一天。
我推開辦公室大門的時候,氣氛就有些古怪,八卦天后微微身邊圍了一圈人,嘰嘰喳喳不絕於耳,見了我,眼睛瞪大了一圈,卻是一瞬間,靜得嚇人。
與我擦身而過的男人,走出一米開外猛的回頭,彷彿從沒見過我似的,脫口而出:“阿斬?”
陸遜,最近總是忙的不見人影的陸遜。
昨天晚上唱歌他也沒來,雖然我知道他對這樣的群體活動一向不感興趣。
“阿斬,你跟我來。”
這傢伙竟然不知深淺的一把攬過我的肩,幾乎是打包把我拐走了,一直到兩個人奔出了公司大樓,確定無人看著聽著了,才一臉肅穆地看著我,說:
“你手機呢?”
“怎麼,我剛換手機你就知道了?你姐告訴你的,這個——”
“塗龍斬,你昨晚為什麼不開機?!”
陸遜很少這麼吼我,他吼的我耳膜很盪漾,我幾乎反應不過來他究竟想說些什麼,在說些什麼,只是有一種不詳的預感,籠罩而下。
我知道,這一定和艾尋歡有關。
“出什麼事了?”這樣的時候,我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