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可是這一回,我卻緊緊地挽著陸冰的胳膊,兩個人連滾帶爬地上了後排,活像地下黨。
今天艾尋歡的車倒是很乾淨,沒有菸頭,沒有可樂瓶,也沒有飯盒。
我那對資料十分敏感的大腦不合時宜地開始運作,往事一幕幕,匯總成一條:
似乎在週三那天,艾尋歡的車煙味會特別大,東西也最混亂。
幾乎是,每個週三。
週三這天,肯定有什麼不同。
車外的燈景打在我和陸冰的臉上,五色斑斕,我們胳膊挽在一起,在艾尋歡的車上,都沒有說話。
因為艾尋歡他總給人一種不能主動開口的壓迫感。
就連人際大師陸冰也不想主動惹這個麻煩,她只是別有深意地瞟著我,眼裡滿含著笑意,時不時嘴朝著艾尋歡的方向撇撇,那狡黠一覽無餘。
我真後悔兩件事:我沒有喝醉,and我沒有把她灌醉。
艾尋歡輕車熟路的朝著我們公寓的方向行駛著,彷彿他已經走這條路走了很多遍。我不知道幹我們這行的人是不是記憶力都特別好,事後,陸冰揶揄地說:
不是記憶力好,而是用心。
我不得不承認,關於艾尋歡的一切,我是記得越來越清楚了,就連那嘴角上揚的弧度,也能在我的睡夢中綻放成開口向上的拋物線。
我本能地想計算出它的公式。
可是我卻發現,我總是找不到他的原點,艾尋歡的原點。
他明明就在我身邊,他明明已經將自己的故事慢慢舒展在我面前,我卻總有這樣一種不好的直覺——
直覺,他的原點,依舊在我看不見的迷霧之中。
而他會有一天,就這樣,縱身一躍,繼而不見。
幸虧我這一路東想西想,車到樓下,我並沒有預想之中的心跳加速、面紅耳赤。陸冰先下了車,並且十分不地道的一溜煙就跑上了樓。
我關上車門,總覺著該轉身跟艾尋歡說點什麼吧——
可是說什麼好呢?
身後傳來關門聲,我聽著那男人的腳步聲,一步一步,走近。
燈光如此昏黃,夜風如此緊,我脖子僵硬著,突如其來的問題蹦入我的大腦:
天寒地凍,小心火燭,此時接吻,嘴唇會否粘在了一起?
懷著這樣猥瑣且羞澀的想法,我每一個細胞都在僵硬著,慢慢迎向了他。
他逆著燈光站在那裡,穿著剪裁合體的長款大衣,看上去就像是要去執行什麼任務的特工,他今天的神情,看上去有點悲壯。
只是那時,我心猿意馬,還未嘗察覺這背後的深意。
“那個,我先上去了——”
我話音未落,他突然走過來,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