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麼點酸,還有些期許的意思。
那幾天,他牽了我兩次手,並叫我負責。
可這之後,讓人不堪重負的工作讓人半死不活,每天回到家裡累得直接撲倒,連伸手去脫個鞋子的氣力都沒有。
這工作自然是隨著歡場日益增加的業務量而來的,畢竟以每週一個大區開服的速度膨脹的市場不是想當然那麼簡單。
但是其中更多的恐怕還是來自廖凡的人為滋事,無論他人在公司還是跑去了美國,都有無窮無盡的麻煩丟給我們。
這樣一個放鬆的夜晚是我們期待已久的,而這樣一個從天而降的閒暇時光,卻讓兩個月前的那次短兵相交,現在倍顯尷尬。
“阿斬,阿斬,你發什麼呆啊——”陸冰不客氣地直接揉搓著我的臉,那姿勢在外人看實在是親暱無比,格調的男人們紛紛興嘆他們的冰美人已經名花有主了,而我卻依舊食不知味。
“啊?什麼?”
“唱歌啊——”陸冰飛揚著轉身,洋溢著職業女性的範兒,“把我們的情歌對唱插個隊,我們馬上奉送——”
我目瞪口呆,喉嚨冒著煙,耳朵不知為何竟然會在這噪雜之中,捕捉到一聲輕不可查的笑聲。我分明看見,黑亮牆壁的倒影中,那個男人,在舉杯示意。
我不敢轉頭,我知道他在看我,也在笑我。
臉皮快要燙下來了,我被陸冰拉扯著站了起來,腿上還拖著一個醉的暈暈沉沉的薇薇。
水杯不知道被誰拿走了,塞進手的是發燙的話筒。
不知是陸冰的口碑實在太好,還是我人品太差,屋子竟然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我和陸冰,上一首歌的結尾還在播放著,有人竟和著歌打起了節拍。
“祝賀歡場與格調喜結連理——”不明就裡的格調的男人們起鬨著,歡場的男人們更加賣力地捧哏,各自有各自的猥瑣。
陸冰的襯衫自然而然的挽了個七分袖,及膝的商務套裙因為走動太多的關係微微上卷,明明是個商務精英,卻有說不出的女人味兒,再看看我,T恤加牛仔褲加運動鞋,帶著一條不羈的窄領帶,帥氣的一發不可收拾——
艾尋歡怎麼會喜歡我這種的呢?
等等,貌似艾尋歡他也沒說過喜歡我的吧。
再等等,我也沒說過我喜歡他。
恩,所以我不吃虧,我啃了他一口,他摸了我兩下,很公平。
偷瞟他一眼。他坐在哪兒,哪裡就是中心。
此刻人們自然而然地分佈在他周圍,他就跟正在醞釀第六感的聖鬥士,整個一沙加,跟個半仙兒似的。
耳邊新的音樂響起來,螢幕上開始放前面序曲部分的小電影,每次我都坐在角落裡面看著這電影,從沒想到有這麼一次,電影的畫面變成黑白後,開口出聲的那個人會是我——
因為,這是一首對唱的情歌,而我大概,從沒這樣的福氣。
藍色是男生,紅色是女生,綠色是合唱——
藍色是男生,紅色是女生,綠色是合唱——
藍色是男生,紅色是女生,綠色是合唱。
第一句是藍色,所以,我先唱。
就在我心裡戰鼓擂得正起勁兒的時候,陸冰突然及其職業的轉身快步撤退,那速度簡直讓人咋舌,就在門關上的那一剎那,飛出她倍兒職業範兒的聲音:
“您好,我是格調陸冰——”
我靠,我是沒格調的塗龍斬。
我被晾在這裡,被圍觀著,尷尬著,聽著音樂快到了序曲的結尾,看著電影逐漸的黑白——
我應該雙手將話筒奉上,然後跪安的。
我應該的。
這樣我就不會在手足無措的時候,傻呵呵的看著那抹黑影從面前飄過,看著那個被陸冰放在小桌上的話筒輕輕拿起,看著他起步走到我的身邊。
一步,兩步,三步,站好。
我瘋了,整個屋子都瘋了,瘋的沒有聲響,或者不敢有聲響。
沒有人知道那話筒迸發出來的會是什麼,事後,很多人對我說,你知道麼,我們都以為艾總會說:
今天活動到此結束。
可是他沒說,至少那個我靈魂出竅的時候,他沒有說,他只是突然間一隻胳膊繞過了我的肩頭,保持那一厘米蠢蠢欲動的曖昧,點著螢幕的方向。
他的黑色上衣拂過我的臉頰,有一種洗衣粉好聞的味道。
他的聲音飄在我耳根,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低頭在說,我只覺著燥,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