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德親王府的世子妃沒有來麼?”太后突然拔高了聲音。
“回太后娘娘,今兒來的赴宴都是誥命夫人,還有一些大臣的貴女。德王世子沒有給世子妃請封,所以世子妃還是白身,不夠參加壽宴的資格。”一個小太監恭敬的上前回話。
“哦,原來是這樣啊!哀家還打算見見她呢!”太后惋惜的搖了搖頭。
德親王妃在席上偷偷的捏了把冷汗。幸虧她不喜歡雲嬋紫,就壓著沒有給雲嬋紫請封。否則,讓她帶著一個全身惡臭的世子妃來赴宴,不要說有多丟人,就算不小心衝撞了皇上和太后,恐怕全府都要受到牽連了!
“哀家聽說,你曾帶母親去滇南尋醫,並且治好了母親的怪病。你倒不愧為將門嫡女,勇氣可嘉,孝心可嘉!不過,聽說你祖母的身體不方便,一直都是家裡的姨娘在代為照顧?”
太后似乎對雲嬋卿的家事非常感興趣。
不過,但凡稍微有點眼色的人,此刻也差不多都已經看出來了——太后不僅僅是對雲府的家事感興趣,她這應該說是對雲府的所有事情都感興趣,並且打算以此事興師問罪了。
“祖母的身體很好,硬朗的很,也沒有不方便。而且,母親昏迷了那麼久,後來又一直在外求醫,確實無力盡孝。姨娘能夠代主母盡孝,既是她的榮幸,也是她的本分!可惜,姨娘照顧的不夠用心,已經被父親斥責過了。”
雲嬋卿昂起了頭來,定定的看著太后,眼角帶著一絲嘲諷。
“哦?姨娘照顧的不夠盡心?哀家怎麼聽說,是雲將軍忤逆不孝,虐待自己的親母,在母親的房間裡打砸物品,將母親最喜歡的花卉踩爛,還將母親關在房裡,不准她踏出房門半步?!”
太后的語氣越來越嚴厲,她與雲嬋卿對視良久,眼中一片冰寒。
本來,今天這場質問並不該是太后親自提出來的。可是,從雲嬋卿與安南俊在她的壽宴上,旁若無人的調笑開始,到雲嬋卿囂張的承認自己就是京城的第一才女,太后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出來。
可惜,她打算讓雲致遠身敗名裂,可雲嬋卿也打算藉此機會為父親正名
“是誰,是誰在給我兒子造謠?!”雲老夫人猛的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她撐著桌席環視著四周,氣勢十足的喝問道:“誰敢詆譭我兒子的名聲?!還將這種話傳到了太后的耳朵裡!是想害太后落得聽信讒言的惡名嗎?!“
雲老夫人的聲音低沉有力,說起話來底氣十足,撐著桌子的姿勢也帶著一股子霸氣,把一品誥命的氣勢演繹的非常完美。
說實在的,雲老夫人當年也是一號響噹噹的傳奇人物!她曾跟著雲老將軍上過邊疆戰場,見識過戰爭最殘酷、最無情的一面!她年輕的時候甚至擅長騎射功夫,是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奇女子!
可惜,雲老將軍死的死,對她的打擊實在太大。
她把雲致遠看成了自己的一切,產生了一種扭曲的戀子情節。後來,雲致遠愛上了劉氏,因為劉氏分走了雲致遠的感情,所以她便一直對劉氏有著敵視的態度,總覺得劉氏搶走了她的兒子。
再後來,因為罌絡丹的影響,她的性情也就變得越發古怪了。
若真要掄起來,雲老夫人的氣勢,摻雜了一股子邊關將士的匪氣;就連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都及不上她的這種霸氣。她就彷彿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將軍,在巡視著自己的軍隊一般。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昂貴的解毒丹!
“我兒在邊關賣命,守護大元的萬里河山!你們整日無所事事,享受著我兒帶來的安寧生活,卻還整天東家長、西家短,像個女人似的造謠和八卦!”雲老夫人扶著劉氏的手,緩緩的從桌席上走了下來。
她的步伐走的極慢,但卻又走的極穩,目不斜視,連肩膀都沒有晃動一下。她走到了雲嬋卿的身邊站定,環視著這一圈三品以上的官員們,眼中的神色是人們前所未見的堅定和認真。
別的事情,雲老夫人都可以放下不管,但是,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詆譭雲致遠的名聲,也不會允許任何人詆譭雲府的名聲!雲家世代保家衛國,她的丈夫就是死在戰場上的,沒有人有資格詆譭雲家!
太后看到雲老夫人竟然可以自己走路,眼裡閃過一絲異樣之色,不過很快就被她遮掩了過去——罌絡丹明明應該是無解的毒藥啊!它的毒效能造成思想偏激,以及四肢癱軟。
可是,雲老夫人竟然能自己走路了?
太后就是因為確信這種藥的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