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麻子也好,蔣門神也罷,包括李寶這些人,都是門徒眾多,道地的開封地頭蛇。
其手下充斥於各行各業。
有打把勢賣藝,有走街串巷的商販,更有一些遊手好閒,整rì裡不務正業的潑皮。
如果單純來看,這些人算不得什麼。
可如果把這些人集中在一起,所產生出來的能量,絕對是無比驚人。
玉尹沉吟片刻,又問道:“那蕭慶,可曾找到?”
“回郎君的話,至今還未找到開封府那邊查的很急,甚至幾次找我家師父麻煩。不過後來二十六哥出來說了句話,便清靜下來。呵呵,天曉得那蕭慶而今,是死是活?”
玉尹誅殺蕭慶的事情,除了种師道、徐處仁,和張伯奮三人知道外,便只有賣果子的鄆哥參與其中。而玉尹找到鄆哥,也是私下裡聯絡,甚至連李寶都不清楚狀況。
看樣子,小哥趙諶還是出手了!
否則的話,李寶很可能撐不住,被他的對手藉此機會幹掉。
有朱絢在暗地裡照拂,想來李寶問題不大玉尹想了想便吩咐吉普道:“回去與你師父說,給我繼續看死那些人。若有情況,便通知太子舍人朱夢說,他自會做出安排。
另外,讓你師父最近消停一些。
太上道君還都,勢必會有一場動盪李教頭這時候最好是蟄伏下來,伺機而動。”
“小底,明白。”
吉普領命而去,他前腳剛走,陳規後腳就進來了。
不過,他還帶著一個人,看年紀大約在二十出頭的模樣。衣著頗為華美,但氣度卻頗為沉靜。
“郎君,此徐相公長子徐庚,奉徐相公命前來聽候調遣。”
徐庚?
玉尹抬起頭,朝那青年看去。
徐處仁膝下二子,長子徐庚,次子徐度。
歷史上,靖康之後,金兵圍困應天府,時徐處仁正好在都城。應天府人言徐處仁是女真jiān細,故而殺害了徐庚。後來徐處仁還杭州,次子徐度更出任吏部尚書。
玉尹不禁有些疑惑,這好端端徐處仁怎把他兒子派來?
徐庚道:“家父有密信一封,與玉郎君。”
說罷,他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上來,玉尹接過開啟,掃了一眼,心裡頓時一顫。
徐處仁在信中告訴他,白馬津渡口遭到破壞,太子親軍暫時無法行動。
故而讓玉尹暫住白馬津,若有事情,可以尋滑州鈐轄劉世光幫忙。信中還說,張叔夜不rì將前往登州巡視,如果玉尹有什麼事情,可以找張叔夜幫忙,定不會推辭。
至於徐庚,年已二十一歲,太學登第。
留在開封也無甚事情,希望玉尹能夠收留徐庚,在軍中暫時效力。
徐處仁倒是有些舉賢不避親的意思,不但推薦了徐庚,還告訴玉尹,徐庚擅長算學。
玉尹看罷了書信,大體上已經明白了徐處仁的意思。
他恐怕已經知道了玉尹的打算,故而出面予以幫助白馬津的渡口。好端端怎會壞掉?至少在年中時。玉尹還聽人說白馬津渡口完好無損。很明顯,那渡口是被人為破壞,為的便是給玉尹爭取時間。沒想到那劉世光。居然是徐處仁的手下。
這樣一來,倒是給予了玉尹極大方便。
張叔夜突然前往登州巡視,想必也是為協助玉尹。誅殺斡離不。
看起來,張叔夜這些人已經準確的捕捉到了斡離不的行蹤,更判定他會自登州出海。
“徐相公,可還有吩咐?”
徐庚連忙道:“家父還有一句話,讓小底轉告郎君:相州知府杜充為人jiān詐,且心xìng難測。郎君若前往真定,必經由相州。還請郎君儘量隱忍,莫與杜充衝突。”
這一句話,透露出了許多資訊。
玉尹眼睛一眯。旋即便領悟到其中的意思。
杜充,不是徐處仁一系,說不得會為難玉尹
玉尹笑道:“多謝徐相公關懷。小乙感激不盡。
想來大郎已經知道。徐相公希望大郎留守我太子親軍。而今我軍中,也確實需要有人幫忙。本來軍需事務。是由少陽負責。但少陽而今不在我身邊,便請大郎暫領主簿一職。
待少陽回來,我另有任命。”
“小底,遵命!”
徐庚和陳東,都是太學生出身。
所不同的便是,徐庚已內舍登第,而陳東卻差了最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