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這件事後,眾人自然再無睡意。
耶律習泥烈和餘黎燕商量一下,決意連夜趕路。
能早一日抵達可敦城,便多一分保障,所以他很快下令,收拾了行李,準備出發。
餘黎燕則蹲在查奴身邊,輕聲安慰。
也不知道耶律查奴是不是燒糊塗了,竟然一把握住餘黎燕的手,半晌才鬆開來
yù尹留意到,餘黎燕的臉sè,似乎有些不太好!
“燕子別往心裡去,查奴也是燒糊塗了,才有這失禮舉動。”
餘黎燕強自一笑,卻沒有吭聲,只是點了點頭,輕聲道:“小乙放心,咱沒有事。”
這話,是什麼意思?
yù尹心頭一怔!
我讓你別往心裡去,你卻回答沒有事。
下意識朝耶律查奴看去,卻見耶律查奴睜開了眼睛,目光在夜sè中,顯得澄亮看著目光,那像是燒糊塗的人?腦海中頓時閃過一個念頭,yù尹心裡咯噔一下。
下午時,耶律查奴還好好的。
說話雖然有些中氣不足,但jīng神卻極好。怎地這入夜以後,突然便生了病呢?再聯想下午時耶律查奴說的那一番話,還要提醒yù尹要注意的事情yù尹驀地明白了!
他扭頭朝任怨看,見任怨朝他點點頭。
yù尹恍然,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耶律查奴看樣子是要反擊了!或者說,他已經決定,要保住餘黎燕進行反擊了至於怎樣反擊?yù尹猜不出來。但他可以肯定,這必然會引發一場不小的動dàng。
若成功了,餘黎燕便可以登上nv王之位。
可若是失敗了yù尹jī靈靈打了個寒蟬,暗自苦笑一聲。
他突然發現,自己捲入了一場大遼國祚之爭。當初,他出於為大遼延續國祚,可以在未來增添一個變數。可又怎會想到,加入這國祚之爭的漩渦?如果餘黎燕失敗,恐怕第一個喪命的,便是yù尹。哪怕這時候想要chōu身出去,也是要身不由己。
出賣餘黎燕?
yù尹沒有想過!
其實在他心裡,餘黎燕也許才是這大遼國祚的真主。
罷了罷了,既然無法獨善其身,那不妨爭一回反正自己本就是想要增添一個變數,索xìng便讓這變數,再大一些。遼國的變數越大,恐怕於大宋的好處更多。
想到這裡,yù尹深吸一口氣,轉身走了。
他並不知道,就在他轉身的一剎那,餘黎燕那雙明亮的大眼睛裡,閃過一抹喜sè。
同時,更如釋重負般,長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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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ù尹還是騎著那匹老馬。
說來奇怪,這匹老馬的賣相不好,鬃máo更長的幾乎齊xiōng,一副潦倒模樣,卻極有耐力。
從陽曲這一路下來,回回都落在最後。
可除了最初為配合yù尹學習騎術之外,這匹老馬從未掉隊。
哪怕是在金河泊,也是它率先衝進水中,泅水渡河。這匹老馬的鬃máo發黃,sè澤有些發黑,於是yù尹便極有惡趣味的喚它做‘暗金’,看它樣子,好像對這個名字也頗為滿意。
一行人準備妥當,yù尹抱著馬爾忽思上馬,忽圖黑臺則跟在餘黎燕身邊。
隨著耶律習泥烈一聲令下,八人縱馬疾馳,衝出樹林目送yù尹一行人離去,直至消失不見。任怨這才鬆了一口氣,回過頭大聲喊道:“查奴,起來吧別裝了。”
“直娘賊,快燙死咱了!”
耶律查奴一聲大叫,從懷中取出一個水囊,丟在了地上。
任怨笑嘻嘻從地上撿起水囊,“若不如此,又怎能騙得過屈突律那小子?”
說罷,任怨臉sè一整,“查奴,咱這次可是背水一搏,輸了的話,咱還好說,了不起跑回陽曲當咱的平民百姓,你可是把所有身家,都投在了公主身上,可不能有半點疏忽。”
“咱心裡明白。”
耶律查奴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從任怨手中接過一件乾淨的布衣穿在身上,而後沉聲問道:“你說能請來汪古鐵騎,可真有把握嗎?”
任怨嘿嘿笑了!
“咱與汪古少主攝叔,是結義安答。”
“哦?”
“三年前咱奉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