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開封城,如今就好像一個大漏斗。
女真人距離開封就那麼近。任何大規模的兵馬調動,都有可能被完顏宗望立刻察覺。
种師道並沒有因為完顏宗望比他年輕,就小看了他。
相反,對於這個女真名將,种師道非常重視,甚至放到了一個幾乎是平等的地位。
論經驗,論兵法,种師道遠比完顏宗望高明。
可這小子卻有著敏銳的直覺,更重要的是,种師道用兵,要受到諸般節制,而完顏宗望卻沒有這個顧慮,所以在靈活性上,就不是种師道可以與之相提並論了。
張叔夜也不禁苦笑搖頭,“可問題是,就算讓小乙領兵,也要有個由頭才是。”
“我已經想好了,而且和官家也談過。
太上道君遠在金陵,終究不是一個長久之計。小乙為太子親軍諸率府率,便以太子名義,迎太上道君還京。這樣一來,名正言順,斡離不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張叔夜想了想,“似乎也只有如此。”
不過,他顯然還是有些擔心,忍不住道:“問題是,小乙三千兵馬,真能擋住虜賊?”
“我不知道!”
种師道捻著鬍鬚,嘆了口氣,“我不求小乙能釘死陳橋,只求他能在陳橋守住半天。
只要半天,便足以把虜賊困死在廣濟河以南。”
“如此,小乙可真個是危險了!”
張叔夜聽罷,臉上露出了擔憂之色。
++++++++++++++++++++++++++++++++++++++++++++++++++++++++玉尹從輿子茶樓離開,帶著吳玠返回諸率府。
這也是玉尹向种師道要求的結果,因為他已經斷定,吳玠正是那歷史上的南宋名將。
“晉卿之父吳立禮,是平治年間御史,受命至隴幹抵禦夏人。
死後便葬在水洛縣,晉卿及其家人,便一併遷居水洛。他從軍於政和元年,因功而升進義校尉。後又討伐方逆,累功至忠訓郎。而今,任權涇原第十一正將我此次勤王,見此人頗有膽略,便把他帶來。
讓他在我身邊歷練幾年之後,再放出去便可獨當一面既然小乙有意要他過去,便讓他隨你同往。他麾下尚有千餘秦鳳軍,便一併歸於小乙麾下,聽從調遣。”
玉尹手裡,可沒有三千人。
种師道頗為體貼的把吳玠送過來,正好為玉尹添足了兵馬。
更不要說,吳玠從軍多年,如果以資歷和經驗來說,便是董先,也無法與之相比。
這可是送上門的好幫手,玉尹怎麼也不可能放過。
而在原有歷史上。再過五個月,西夏人得女真人之命,與宋軍開戰。吳玠率部攻打懷德軍,並取得大勝,因功遷涇原路十二副將,並由此踏上了他的名將征程。
不過現在,吳玠還只是一個小小的正將。
從官階上來說。也就是相當於三衙禁軍的十將。
以玉尹的官職來統帥吳玠,倒也不算委屈了吳玠。再說了,吳玠也不知道。再過幾個月,他便要成為真正的高階將領。更不要說,太子親軍隸屬於太子趙諶回到諸率府。玉尹便喚來董先等人。
他並沒有說要去陳橋,而是道:“方得到軍令,官家命太子親軍率部南下,迎還太上道君,明日一早出城。這位是樞密院派來的副將,暫領諸率府副率之職,隨同前往。
高寵、何元慶、梁玉成、袁朝年、王蘭、畢進隨我通行。
三郎與少陽和衙內,留守諸率府再過兩日,凌威等人會前來報到,你們負責安排。”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安排。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怎麼好端端,便突然多了一個副率?
吳玠上前與眾人見過之後,便退到一旁,一言不發。
可是朱夢說與陳東兩人,眼中卻流露出一抹古怪之色。嘴巴張了張,沒有開口。
董先等人,自下去整備。
玉尹正打算回家,卻被朱夢說和陳東拉到旁邊。
“小乙,真是南下嗎?”
玉尹一怔,道:“不是南下又如何?”
“你休要瞞我。晉卿的口音,應是來自關中,絕非不是從樞密院出來。
而且,官家對太上道君素來不滿,太上道君自南下之後,屢屢衿肘,怎可能在這時候迎還回來?小乙,莫非是有什麼行動,你卻要瞞著我二人,莫不是想獨佔鰲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