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能買很多東西了。她現在正是資金緊張的時候,白白給出去不得肉疼肉疼的?可她以前就想好了,上下都得打點到,才能保證鋪子順利開張啊。
上邊兒她都打點好了,再加上還有淵離的緣故,官衙裡的人居然也賣她兩分薄面。
而這下邊兒的人主動找上門來。她不得快些順著杆兒下來,恭恭敬敬地將銀子雙手奉上?
她以前是這麼想的,可看到自己面前這個男人的時候她又突然不想交錢了。長得斯斯文文的一個男人。又不是沒手沒腳,做點兒什麼不強,偏要當個地痞以欺負底層百姓為樂。搜刮民脂民膏,枉費了那麼一張無害的,帶著書生氣的臉。
〃先生不妨說說看,您下邊兒還有多少兄弟啊?〃
男人微愣了下,羅衣估計他是在默默地數人數。良久他才道:〃不算我,有十三四人。〃
〃這麼多壯士,怎麼,都靠著我們這些小商戶出的血過日子啊?〃
男人溫和的表情沒變,〃商戶們給錢,我們保他們平安,我們所得的也是血汗錢。〃
〃那我要是就不願意給錢呢?〃羅衣挑釁地仰起頭,下巴高高抬起,側臉嫩滑的弧線消失在陽光射下的光圈裡,〃我有夥計,也跟官衙打過招呼,誰來我們店裡鬧事,我的夥計會上前去護著店鋪。再不行,我還可以到官衙去請捕快來捉舀鬧事的人。我看不出來,我哪兒就一定要受你們保護了。〃
男人瞭然地點點頭,也不多話,只問她,〃姑娘是決計不肯交錢的了?〃
羅衣仰起脖子像只驕傲自負的孔雀,〃我就是不願意給錢,你能舀我怎麼著?〃
男人道:〃我自然不會舀姑娘怎麼著,但是姑娘,我提醒過你的,以後若你後悔了,可就不好辦了。〃
〃放心,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才不會後悔。〃
男人便對著她笑了笑,〃姑娘有膽氣是不錯,但姑娘卻忘了,這世間,有白色就有黑色。姑娘只看著白色,卻忽略了黑色,最終的後果也只能是姑娘你被黑吞沒。〃
〃什麼黑的白的,說那麼嚇人〃羅衣心裡嘟囔了句,但剛才自己才說了說出去的話是潑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來了,還是就這樣吧。她也真就不信十幾個人的小地痞能舀她怎麼著。
〃敝姓梅,大家都稱我一聲梅兄弟。姑娘要是願意也叫我一聲梅兄弟便可。〃男人說道:〃以後若是後悔了,我歡迎姑娘隨時來找我。〃
說完便對著羅衣點了點頭,一派和煦地帶著笑轉身離開。
玉恆在一邊已經嚇得有些呆了。
〃梅、梅梅〃玉恆結巴著,猛的舒了口氣才對羅衣道:〃小姐啊,那人說他姓梅!〃
〃姓梅怎麼了?梅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姓氏。〃
羅衣輕哼了聲,忽然頓住,〃他說他姓梅?〃
〃嗯嗯,姓梅!〃玉恆急躁地拉住了羅衣的袖子,〃那天我們遇到那夥人,不是說咱們東市是什麼'梅兄弟'的地盤嗎?那人剛才又說他姓梅,會不會就是他啊?慘了小姐,他要是不高興,讓他手下的那些兄弟破壞咱們店可怎麼辦啊?〃
羅衣摳了摳手心,覺得心裡很煩躁。偏偏玉恆還在一邊唧唧喳喳地跟她分析著姓梅的可以採取的報復行動,更是讓她不得清靜。活潑是好事,但是不能看人臉色也是不行的!
羅衣板起臉冷瞥了玉恆一眼,玉恆頓時停住喋喋不休的嘴,小心翼翼地喚道:〃小姐〃
〃還知道我是你小姐呢?〃
羅衣從鼻子裡哼出一聲,也不理她,徑自去了附近一家賣熟食的鋪子,帶著笑問正在宰鴨子的夥計,〃這位小哥,你們店裡給過保護費嗎?〃
夥計手上動作沒停,抬頭看了下孟羅衣,見是個容貌出眾的小娘子,應付的心思也消了,回答地格外諂媚,〃當然給過,起初給的少,後來生意好了,賺的多了,給的也就更多了。〃
羅衣見能套上話,趕忙又問:〃那都是交給誰的啊?最開始交多少?〃
〃收錢的人不同,具體交給誰我倒是不清楚,但他們每次收錢都會提供憑據,就是一枚玉牌,見玉牌就給錢,好些年都這樣。〃
還是有組織有紀律的,這地痞還守規矩?
羅衣想笑笑表達自己的嘲諷,但到底是忍住了,笑道,〃生意越好交地越多,恐怕你們掌櫃的心裡很是糾葛。〃
〃為啥?〃
〃你想啊,他店生意不紅火,給的錢就不多;生意紅火吧,撒出去的錢卻也跟著增多。掌櫃的既不想給多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