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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斥道:“都出去。少爺我沒叫你們進來。都給我……”

一個滾字不曾出口。他終於看清了那個掀簾進來地人。頓時就懵了。宮中張貴妃乃是他地嫡親大姑姑。從前小時候他常常隨父親入宮耍玩。所以這人他當然認得。然而就是因為認得。他此時方才會呆若木雞。手上地動作更是完完全全僵住了。

“姑……”

他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頓時抽出手來,一把推開這個剛剛還讓他意亂情迷的丫頭,趨前幾步就跪倒在地,連連碰頭道:“臣不知道姑父……不,臣不知道皇上來了,所以才……”

話沒說完,張斌就感到胸前一陣大力,整個人竟是不由自主地飛了起來。砰然落地,他依稀覺得背上撞了什麼堅硬的東西,那難言的劇痛頓時讓他幾乎哀嚎出來。

然而,此時此刻他根本不敢呼痛,生怕面前的至尊怒火上來一刀砍了他,連忙強忍劇痛爬了起來,又上前膝行了幾步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帶著哭腔道:“皇上,臣都是一時被這賤人迷了心竅,求皇上看在大姑姑和大伯父面上,饒過臣這一遭……”

這一次他卻被一把揪了起來,回答他地更是重重幾個巴掌,隨即又被摔在了地上。他被那巨大的力道打得眼冒金星,嘴裡的牙齒都有些鬆了,臉上更是火辣辣地痛。即便這樣,含含糊糊難以說話的他無法再出口求饒,只得手腳並用爬了起來,心驚膽戰地跪伏於地。

“沒心沒肺的小畜牲!你大姑姑在宮裡犯著病,你大伯父的病如今也還在兇險的時候,你竟然……你竟然白日宣淫!”朱棣此時只感到怒火直衝腦際,要不是還有那麼一絲清明在,他幾乎就想拔刀砍了這個曾經還算順眼的小子。一轉眼看到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流歡,他更是生出了難言的厭惡,當下就厲喝道。“來人!”

四個虎背熊腰的衛士聞聲而入,齊齊躬身施禮。這時候,朱棣方才對著張斌冷哼了一聲:“念在你是張玉嫡親地孫子,朕饒你一命!”

然而,不等張斌長舒一口氣,他又對四個衛士厲聲吩咐道:“把這個沒心沒肺的小畜牲拉出去。杖二十……不,四十!”眼看張斌還要求饒,他的臉上忽地露出了一絲厲色,又加了一句話,“別讓這種敗類驚了英國公養病,堵上他的嘴,留著一條命,重重的打!”

眼看兩個衛士上得前來,嫻熟地往張斌口中塞了一塊破布。隨即一左一右地將人架了出去,朱棣便冷冷地又看了一眼那角落,正想吩咐剩下的兩人將這丫頭處置了。忽得又想起如今英國公張輔正在病中殺人不祥,皺了皺眉便交待道:“將她交給榮善處置,堂堂英國公府留不得這種人!”

張越此時正和朱瞻基等在外頭廊下,外頭太陽底下還站著數十猶如樁子一般地禁衛。裡頭最初那亂七八糟的聲音他聽見了,之後朱棣發火張斌求饒的聲音他也聽見了,最後天子那雷厲風行地吩咐他自然更聽見了,此時不禁心中冷笑。

任你張斌再驕橫,只要舉止不端,這把柄還不是一抓一個準?只可惜這個畜牲自己取死。卻還連累了一個無辜的丫頭!

不多時,張斌就如同死狗一般被人拖到院中,兩個衛士手腳麻利地用麻繩將其手腳結結實實地捆了,隨即就有四個身穿錦衣的軍士手拿朱漆木棍走上前來,其中兩個往旁邊一站,另兩個則是左右一夾,二話不說便掄木棍打了下來,打完五杖便換上另兩人。

這皇帝的吩咐是杖責四十,狠狠教訓卻又不能把人給打死了。這群使慣了杖刑的錦衣衛自然是心中有數,手中力道分寸掌握得剛剛好。

張斌雖然被堵住了嘴,但這大杖之下就是鐵石漢子都要呻吟求饒,更甭提他從小到大沒吃過苦頭,自是更受不住。無奈手腳早被人捆了,後背和腿腳也被死死按住,根本掙扎不得,几杖下來已經是眼淚鼻涕齊流。若不是嘴裡堵著那破布,只怕他的鬼哭狼嚎就是幾條街外也能聽見。饒是如此。他那咿咿嗚嗚地聲音依舊不小。聽著極其悽慘

朱瞻基瞥了一眼張越,見他面色不好。當下便低聲道:“皇爺爺看在河間王和英國公的份上,不過是教訓教訓他而已,這四十杖不過是皮肉之苦,養幾個月就好了。”

聽到這養幾個月就好了,張越頓時心中冷笑。要是說實話,他巴不得某人被打死才好。然而,話雖如此,可是這一輪杖刑看下來,那錦衣衛的殘忍和冷漠卻讓他頗為心驚肉跳。不多時,他就看到屋內兩個禁衛拖著一個丫頭出來,頓時又皺了皺眉。

剛剛在書房遇上朱棣之後,他小心翼翼地陪著說了一會話,旋即那至尊便說要去看看“病倒”地張斌,他樂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