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一大堆錦衣衛。為首的一個說自己是錦衣衛指揮使。還說請老爺立刻去。”
衣衛。
一瞬間。孟賢臉上血色褪盡。發剛豪言壯語的孟三滿臉失魂落魄。腳下的步子都有些站不。他不禁生出了一種異常滑稽的感覺。就是這麼一個人想出的那麼一番亂七八糟的計劃。居然能說動那麼多人?趙王這位天璜貴胄算的上是見過世面的。居然這麼輕信?
“老三。和我一起出去見這位大人。”
“不不。”孟三忙搖手。見孟賢滿臉冷漠看過來。他方才使勁吞了一口唾沫。“大哥。終究沒在場廝混多久。錦衣衛那種人我應付不來。這樣吧。你去前頭。我躲在處。趁其不備伺機而動。只要能除掉他。錦衣衛自然不擊自潰。”
強忍一巴掌狠狠打過去的念頭。孟賢一把拽住了想要溜之大吉的孟三。冷冷說道:“你剛那意氣風發的勁頭上哪兒去了?不過是一個錦衣衛指揮使。居然能難倒三寸不爛之舌說動了趙王千的你?別動什麼刺殺的主意了。錦衣衛既然來了就不是那麼容易走的。這時候知道怕已經晚了。”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七章 凍得嚴嚴實實的嘆息
說知道高正曾經是有恩於王瑜的舅舅,但眼下非常時是死到臨頭仍不知悔改,他也沒心思再和高正多羅嗦,直接吩咐將人捆嚴實了架出去。匆匆出了王家,眼見金夙送了出來,他少不得又多囑咐了一句。
“今夜非比尋常,接下來看好門戶不要輕易開門。王瑜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多謝大人……”
此時此刻,金夙早就收起了那表哥的稱呼。神情複雜地看著五花大綁站在雪地裡的高正。雖知道此人險些給家裡帶來了滅頂之災,但想到他平日的照顧,想到母女倆落難時他也讓妻子幫過一把,她不由得忘記了之前那個面目猙獰的高正,又開口求道:“這天冷又下著雪,我這裡之前還做了棉衣和棉鞋給舅舅,大人能否容許我讓人給他換上?”
見張越沒怎麼猶疑點了點頭,金夙連忙反身進去,不一會兒就捧出了一疊衣物。儘管她已經有了身孕行動不便,但她仍是上得前去,親手將那一件放了新棉花的棉袍披在了高正身上,又費勁地彎腰換下了那雙半舊不新的鞋子。高正起初還只是冷笑著,待到外甥媳婦蹲下身來幫自己換鞋子,他方才漸漸怔忡了起來,但直到金夙退回去,他也沒有說話。
“走吧!”
見此情景,張越只覺得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隨即就開口吩咐了一聲,見其餘軍士簇擁了高正跟上,他就一夾馬腹走在了最前頭。待到出那巷子的時候,他匆匆回頭瞥了一眼,見金夙依舊倚門而立望著這邊,他不禁嘆了一口氣。然而,在這冰天雪地的夜裡,這一聲嘆氣剛剛出口就被凍得嚴嚴實實,再不露一點痕跡。
京師的夜晚原本是小蟊賊和江洋大盜出沒的最佳時節,如今卻成了他們的末日。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晚上會有這麼多兵馬在大街上奔走,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晚上官兵會這樣驍勇或說蠻橫,也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晚上會有這麼多明晃晃地火炬,讓那些夜入百姓家的樑上君子完全沒了躲藏的方向。若是老老實實束手就擒也就算了,偶爾有一兩個不長眼睛想要負隅頑抗的,立刻就是刀劍加身死路一條,格殺勿論四個字可謂是落實無誤。
一路上遇見了好幾撥兵馬指揮司以及神機營軍士,也碰上了好幾次官兵捉強盜地情形,即使是親自下令犯夜如不束手則格殺勿論的張越,看到那些被押走的活人被格殺的活人,看到街道上那些尚未清理乾淨的血跡,他也忍不住皺了皺眉。
而後頭被押著跌跌撞撞走了好一會的高正一路吹著冷風,一路看著這些紛亂的情景,原本那種狂熱和暴躁漸漸化作了驚心和恐懼,繼而又成了絕望。當經過崇文門大街,看到一具屍體被人從身邊抬走的時候,他終於感到身上那厚厚的棉袍也抵擋不住那種徹骨地寒意,牙齒亦是打起了戰。此時此刻,他再也不復剛剛出門時的硬氣,竟是完全癱軟了下去,一時間竟是連走路都不成了。
“大人。他走不動了!”
張越立刻一勒韁繩停了下來。又回頭看去。隔著這麼幾步遠。他自然能夠看到高正那張又青又白地臉。想起剛剛金夙命人給他加棉衣換鞋地時候此人還是不曾鬆口。此時真正見到了血卻又是如此光景。他不禁暗自嘆息。遂吩咐胡七暫時下馬。把高正扶到了馬背上。又使左右軍士好生看管。
忙活完這些。現幾個兵馬指揮司地軍士又搬運了一具屍體過去。他便隨口問道:“你們這邊一共抓了多少人?如今四處情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