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賞賜出來的。你不如回去好好想想回禮。”
孟敏摸著月票,生出無盡煩惱:“這個冤家,平白送如此貴重的禮物,讓人回什麼禮才好?”
(畫外音):把你自己打包送去就好。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渡口起紛爭
黃河從山東入海,這山東境內自然是水系眾多,這翻山越嶺也是家常便飯。常常這目力所能及處,跑馬卻能跑上大半天。饒是張越等人俱是馬力精良,又找了一個精通路途的嚮導,這一路上翻山過河也是累得夠嗆。足足用去了四天,眾人才抵達了汶水北邊的一個渡口。
在渡口等船的時候,一路任勞任怨的嚮導瞧了瞧天色,便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笑道:“只要過了汶水便是安丘縣城,看這光景,這太陽落山之前便能進城了。”
連著趕了好幾天的路,雖說不上餐風露宿,但實際情形也好不到那兒去。張越低頭看了看自己那件已經瞧不出本色的石青色衫子,又瞅了一眼都是灰頭土臉的彭十三等人,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就在這時候,他便聽到空中隱隱約約傳來了一陣歌聲。
“要分離除非天做了地!要分離除非東做了西!要分離除非官做了吏!你要分時分不得我,我要離時離不得你,就死在黃泉也做不得分離鬼!”
那破鑼似的嗓子加上那**裸的歌詞,張越聽著著實新鮮,抬眼望去,只見汶水上一葉扁舟正向渡口駛來,撐船的艄夫頭戴斗笠,身上穿一件褐色短打,腰間胡亂束一根草繩,古銅色的臉上皺紋密佈,一時半會卻是看不清年紀。待他將船撐了過來,見著有這許多人,更是還有馬匹,面上便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客官,我這小船隻能容一人一馬,多了只怕這船便要翻了。”
那嚮導乃是山東本地人,常常幹這帶路的活計,對此中勾當自然是精熟。他又收了張越的厚賞,此時少不得替主人家說話,當下便笑罵道:“這渡口是安丘往西北邊行的要道,哪天沒有幾十個人進出。你這小船怕什麼人多?要不是怕繞大半天的路過橋麻煩,誰來你這破渡口!先把這位公子和這位大哥送到對岸,然後再運馬運人,幾個來回就使得了,還怕少了你的錢?”
艄夫原本是看著彭十三等幾個壯漢有些害怕,聽到這熟悉的鄉音總算是放下了心。但少不得有些嘀咕。這有錢人出門那個不是舒舒服服坐著馬車,看這幫人一個個灰頭土臉,就連馬匹也是懨懨的沒精神,像什麼有錢人?
帶著彭十三先登上了船,張越見那艄夫嫻熟地將船滴溜溜調轉了頭便往對岸行去,便笑著問道:“剛剛你那歌唱得極有意思,唱詞是你自己編的?”
“公子爺也喜歡那歌謠?”那艄夫成天在汶水上迎來送往討生活,原就是愛唱個歌謠自娛自樂,往來地人都嫌他唱得難聽。因此他多半都是空船的時候才唱。此時張越這一問,他頓時被搔到了癢處,忙笑道。“這是外頭常流傳的,公子爺要是愛聽,小的可還有!”
張越原只是隨口問問,見那艄夫來勁,他便笑道:“好好,那你唱,我聽著。”
艄夫頓時欣喜。扯起喉嚨便唱道:“結識私情弗要慌。捉著子姦情奴自去當。拼得到官雙膝饅頭跪子從實說。咬釘嚼鐵我偷郎。”
彭十三聽到那聲音。渾身抖得幾乎和篩糠似地。見張越聽得饒有興致。他簡直懷疑這位主兒是不是腦袋地結構和尋常人有區別。這唱歌也得尋個漂亮少女。這麼一個老掉牙地艄夫能唱出什麼好曲來?那曲詞惡俗不算。而且大男人在那兒叨咕什麼奴啊郎啊。簡直是惡寒。
見張越聽得仔細。那艄夫唱歌地興致更高。唱完一段賣力地又開了新詞:“富貴榮華。奴奴身軀錯配他。有色金銀價。惹地傍人罵。茶。紅粉牡丹花。綠葉青枝又被嚴霜打。便做尼僧不嫁他!”
“奪泥燕口。削鐵針頭。刮金佛面細搜求。無中覓有。鵪鶉素尋豌豆。鷺鷥腿下劈精肉。蚊子腹內刳脂油。虧老先生下手!”
唱到興起。送著張越兩人上岸地時候。他口裡又換了新詞:“一案牽十起。一案飛十。貧民供鞭垂。富有吸骨髓。案上一點墨。民間千點血。”
“死老頭。你胡唱什麼。不要命了!”
張越才上了岸,恰聽到這段新詞,正琢磨的時候就聽見了一個惡聲惡氣的呵斥。再一看時,卻見渡口來了幾個身穿半舊不新號衣的差役。為首的一個氣勢洶洶上來,看也不看他一眼,揮起手中鞭子便兜頭兜臉地朝那艄夫打去,口中仍罵道:“什麼案上一點墨,民間千點血,滿口胡說八道,看老子不打死你!識相的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