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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陸寄風依然不敢相信,他由弘農被帶到劍仙崖,是往北走,距離南方應該是更遠了才對,當初眉間尺連趕數日的路,他只奔了幾個時辰,便遠遠地超過了,甚至到了離弘農有千里之遙的項城!

兩人行至城門,仰頭一看,城門上果然寫的是「項城」,此地軍威甚嚴,街道上百姓雖多,卻人人都透出一種軍事地區特有的森嚴之感。

陸寄風不敢相信自己和弱水道長一日之中行逾千里,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不容他不相信。項城裡店鋪櫛比鱗次,比弘農還熱鬧幾分。陸寄風與弱水放慢了步子,走在街上,奇怪的是路人似乎都特意地在看他們。

陸寄風想道:「弱水道長容姿絕世,也難怪路人都回頭看他。」

酒店飯鋪飄出陣陣南方菜餚的香氣,陸寄風奔了這麼久,已是腹中甚飢,弱水帶著他找了大酒鋪,金色的招牌已被過往車馬、長年風雨吹成了一片黑色,來往之客川流不息,裡面跑堂吆喝,傳杯遞盞之聲,響成一片。

弱水道長帶著他大剌剌地便走進這最氣派的酒樓,兩人雖然都是布衣道袍,裝束非常樸素,但也許是弱水道長天生有股貴人的氣概,跑堂連忙奔至他們面前,百般殷勤地將他們迎上了樓。

見弱水吩咐茶飯等事的神情,陸寄風越看越覺得他彷彿出身非富即貴,為何一個清修的道門弟子會給他這種感覺,他也說不上來。

飯菜上了桌之後,弱水道長卻幾乎都沒動口,只含了幾口茶水,便默默地望著樓外的景色,坐著陪陸寄風用餐。陸寄風見了也不以為怪,他和疾風、靈木相處的幾日裡,便很少見他們用餐,或許是修為已將近辟穀,食用太多人間煙火反而有害。

弱水道長有意無意地望了陸寄風一眼,陸寄風覺察出他有話要說,便望定了他,道:「道長,有什麼事嗎?」

弱水壓低了聲音,道:「我有一事不明,若是你方便說,就說;若是不便,也別勉強。」

陸寄風忙道:「道長請問。」

弱水搭住了他的手腕,陸寄風忽覺腕上一麻,自然便生出一股真氣相抗,將弱水道長的真氣反震了出去。弱水有如觸電般放開了手,表情更加怪異。

弱水道長沉吟道:「果然,你小小年紀,真氣如此宏沛,實在令我驚異。這絕非苦修可致,再說我看你行氣的法子,恕我直言,根基還粗淺得很。就算你服過天嬰,也不可能一夕有這幾百年的修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陸寄風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在劍仙崖下,冷袖不知傳了多少真氣給自己,陸寄風為此一直惴惴不安。由自己可以打退冷袖、讓他追不上看來,冷袖可能已經傳了一大半的真氣給自己,那麼絕對超過三百年了。

這一層要對弱水說出來嗎?陸寄風猶豫不定,結結巴巴地說道:「我也不知道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弱水道長道:「唔,那真是奇怪得很。」

說完便沒再追問了,陸寄風明知他看出自己有所隱瞞,卻沒再逼問自己,不由得對他頗為感激,卻也有點愧疚。

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蹬上了酒樓,引得陸寄風抬起頭來。

弱水一見到他們,面現詫異,原來那是一名中年漢子,身材中等,神態精明幹練,身後只帶了兩名隨從,漢子走路時腳步平穩無聲,武功底子應不弱,但是身後那兩名隨從就不像有武功的樣子。

那漢子還沒走上前來便已躬著身,對弱水道長作了個長揖,臉上表情陰晴不定,一望而知心裡有鬼。

弱水的詫異之色一瞬間便消去,只淡淡地一應。

漢子聲音極低,道:「師叔祖,晚輩三代末座俗家弟子,莫離之,拜見師叔祖。」

弱水道:「有什麼事嗎?」

莫離之道:「師叔祖來到項城,怎麼不到項城觀巡視,指導弟子們?」

弱水微笑道:「你們訊息可真快。」

莫離之臉上神情尷尬,又是深深一拜,道:「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弱水抬了抬手道:「罷了,我也是臨時起意才經過,不會久留。項城觀想必事務雜多,你忙去吧!」

弱水以師叔祖的身分下了逐客令,莫離之卻還立在原地,乾笑了兩聲。陸寄風感覺其中必有什麼事,只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看。莫離之卻已注意到陸寄風,滿臉堆笑,道:「師叔祖還帶了這位小道友?」

弱水道長臉色一沉,拍了一下桌面,聲音雖不大,已令陸寄風和莫離之都嚇了一跳。弱水沉聲道:

「你想說什麼,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