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子柏風,他以為他是誰啊!還請我喝?我是那種人嗎?我的職業道德難道那麼經不住考驗嗎?”中年人氣得站起來,吱溜一聲喝乾了手中的酒杯,“請我喝,請我喝我就喝啊!我老鞏什麼時候保護一個人,還被人發現來?發現我你就……你就發現我吧,你幹嘛揭破我啊!可把我氣死了!我真想跳出來給他一腳!”
“嗯……”坐在中年人對面的定然就是禹將軍,他點點頭道:“我試過了,腳感不錯。”
然後他抬起頭來,看著眼前活蹦亂跳的中年人:“然後呢?”
“然後我就喝了啊!”老鞏一臉迷醉的神色,“你不知道那酒有多好喝……唉,唉……太好喝了……”
就算是一向以嚴肅冷靜的面孔示人,禹將軍也有一種翻白眼的衝動。
你妹啊!有點節操好不好!你怎麼說也是有著五品官階的大內侍衛,別那麼丟人好不好。
“放心,我動作很快,絕對沒人看到。”老鞏拍拍肩膀。
禹將軍嘆了一口氣,道:“我還是喜歡執行任務時的你。”
至少沒那麼多的廢話。
不過他倒是瞭解,做他們這行,執行任務的時候,成天成天不能說話,有些人就此真的沉默寡言了,而有些人則是趁能說話的時候,成敗上千倍地說回來,眼前這位就是後者。
“好了,少貧了,那倆小傢伙怎麼樣?”禹將軍問道。
“子柏風睡了,落千山也回家了,我留了倆兄弟在外面守著,自己回來歇歇腳。”老鞏道。
今天一天,他的腳都快跑斷了。
做他們這行,習慣了餐風露宿,也習慣了按照目標的作息來生活,什麼苦都受的,幾乎沒有自己的生活。
禹將軍點點頭,拍拍老鞏的肩膀,道:“老鞏,這倆孩子都很重要,非常重要,我就把他們交給你了,別大意啊。”
“我曉得。”老鞏點點頭,乾脆端起了桌子上的酒一飲而盡,一抱拳,轉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禹將軍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久久不語。
都水府,子柏風的書房裡,燈一直亮著。
七八個文書也沒有回去,還有十來個差役,也都一直在待命。
子柏風和小盤兩個人,正坐在書桌前,一張張檢視記錄,然後對照記錄,在一張繪有西京地圖的紙張上標註出來。
外面院子裡,堆放著很多的文書,這是這些年來西京的維修記錄,就連庫房都堆不下。夜晚更深露重,幾個差役找了油氈把這些文書罩了起來。
幾個文書和那些差役都快要累癱了,才能跟得上子柏風和小盤的速度,他們真希望子柏風能夠停下來,休息一下。
子堅和子吳氏兩個人從後院走過來,子堅端著一鍋熱乎乎的銀耳蓮子八寶粥,子吳氏盛上了,一一分給文書和差役們。
“柏風,還不休息,明天也來得及。”看子柏風三兩口就喝完了一碗粥,甚至沒感覺到燙,子堅有些心痛,道。
“時間很緊了。”子柏風搖頭,整個西京實在是太大了,誰也不知道九嬰的人到底準備的怎麼樣了,如果他們真的開始那個所謂的“大計劃”怎麼辦?
子堅知道說服不了子柏風,只能搖搖頭,嘆口氣,道:“我也幫忙吧。”
“爹,你回去休息吧……”子柏風搖頭。
“怎麼,你爹我可還年輕著呢,這話是你說的啊。”子堅環住了子柏風的肩膀,給了子柏風以無盡的溫暖與安心。
“爹,你還是回去休息吧,你若是不回去休息,娘和小石頭都睡不好。”子柏風道。
“小石頭那小子還能睡不好?”子堅才不信,不過想想子吳氏定然也不會安睡,他就又嘆了一口氣。
子柏風的事,他越來越幫不上忙了,有時候真希望自己也能快些進步,不要被這小子拉下。
子堅走了之後,子柏風繼續忙活,忙活到了半夜,子柏風道:“你們都很累了,都回去休息一下吧,把另外一班叫醒,讓他們來幹活吧。”
那些文書和差役如釋重負,雖然一個個還說著不累,卻一個個跌跌撞撞跑掉了。
不多時,又有一群打著哈欠的人從遠方走過來,這些人還沒睡夠,一個個有如殭屍一般走動著。
子柏風搖搖頭,這些人其實白天已經忙活了一陣子了。
丹桂盟的聚會結束回來之後,子柏風就開始調集所有的資料,這些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比較值得信任的,他們從其他幾個知正院裡,大車大車地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