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頓森一再請求美國民眾,不要把所有穆斯林混為一談,剷除恐怖主義要多管齊下——不要只是丟炸彈——觸動了這個剛宣戰的國家敏感的神經。摩頓森開啟一封又一封的信,生平第一次,裡面盡是仇恨的言語。
一封郵戳顯示寄自丹佛但沒有寄信人地址的信
上說:“我希望我們的導彈會掉到你頭上,因為你做的事抵消了我們軍隊的努力。 ”
另一封從明尼蘇達州寄來的未署名信件,則用蜘蛛般的字跡直接攻擊摩頓森。信的開頭寫著:“我們的上帝會看到,你這個叛國者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接著又警告摩頓森:
“比起我們英勇計程車兵們,你會遭受更殘酷的痛苦。 ”
摩頓森開啟幾十幾百封類似的未署名信件,最後沮喪得根本看不下去了。
“那個晚上,自從在巴基斯坦工作以來,我頭一次有了放棄的念頭。”他說,“當美國同胞們寄來這樣的信時,我忍不住想,是不是該放棄了。 ”
摩頓森想到睡在樓上的家人,開始擔心起他們的安全。“在那裡 (巴基斯坦)我的確需要冒一些險,有時候根本沒有選擇。但讓在家裡的塔拉和阿蜜拉、開伯爾受到威脅,我完全接受不了。 ”
摩頓森煮了壺咖啡,繼續讀信,發現也有少數人讚美他的努力。在國家面臨這麼多危機時,這些
支援的信給了他很多鼓勵,畢竟還是有部分美國人聽懂了他的訊息。
第二天下午,還沒來得及和家人好好聚聚,摩頓森又離開了家,應邀到西雅圖演講。因《進入空氣稀薄地帶》一書而聲名大噪的作家強。克拉庫爾,為中亞協會在西雅圖舉辦的募捐活動致開場詞,併成為中亞協會最主要的支持者。
克拉庫爾鄭重地向公眾介紹了摩頓森。《西雅圖郵訊報》記者約翰·馬歇爾說,這位深居簡出的作家難得同意出席公開場合,但他想讓更多人知道摩頓森的工作。
摩頓森穿著夏瓦兒卡米茲,抵達坐落在西雅圖“第一山”頂部,宛如古雅典神廟的市政廳。摩頓森遲到了十五分鐘,他驚訝地打量著大廳:位子全坐滿了,還有更多人擠在大廳入口,爭相朝講臺望來。他趕快跑到位子上坐好。
“各位花了二十五美元買門票,這不是個小數目。但今晚我不會解讀我的任何一本作品。 ”人群安靜下來後,克拉庫爾說,“我要閱讀的是和世界現況
更直接相關的作品,還要說說葛瑞格的工作與日俱
增的重要性。 ”
他首先念了一段葉慈的名詩《第二度降臨》。
“事物分崩離析,中心無法維繫。 ”克拉庫爾用輕柔的聲音誦唸,“僅有混亂,漫溢世間。暗色血潮,四處漫延。純真之禮,已然沉沒。最好之人全無信念,最壞者卻充滿狂熱激情。 ”
克拉庫爾唸完最後一句詩,整座大廳陷入靜默,靜得彷彿空無一人。克拉庫爾又讀了一大段從《紐約時報》上摘錄的文章,那篇報道討論了白沙瓦的童工問題,特別論述了困苦的經濟環境,如何把孩子們變成極端主義吸收的物件。
“等到克拉庫爾介紹我的時候,全場觀眾,包括我在內,都已淚流滿面。”摩頓森回憶。
克拉庫爾介紹摩頓森上臺:“雖然最壞的人可能充滿狂熱激情,但是我相信,最好的人卻不會失去信念。最好的證明,就是坐在我身後的這位大個兒。葛瑞格用一點點錢完成的事情,已經接近奇蹟。如果我們能複製五十個葛瑞格,那我絲毫不懷疑,恐
怖主義很快就會徹底成為過去。可惜,我們只有一個葛瑞格。請大家和我一起歡迎葛瑞格·摩頓森先生。 ”
摩頓森擁抱克拉庫爾,感謝他的介紹。喬戈裡峰出現在他身後的大螢幕上。在這麼多世界知名登山家面前放映他的失敗——放大投射到螢幕上的失敗,但為什麼,他卻覺得人生彷彿攀上了全新的高峰?
二十一拉姆斯菲爾德的鞋
今天在喀布林,把鬍子颳得乾乾淨淨的男人們揉著他們的臉頰.一位剛把白鬍子修剪整齊的老人在街上跳舞,用小錄音機在耳畔播放音樂。塔利班,一個禁止音樂、命令男人都要留鬍子的政權,已經垮臺。
——凱西〃甘脕 2001年 11月 13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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