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家屬告的,他手術沒有問題,那種情況下要真是被家屬拖住不手術,那才是真的有問題了:
“43床孃家沒來人嗎?”
“聽說43床是遠嫁,說是有個弟弟明天來,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呢。”
婦產科的家庭倫理劇素材,夠支撐十個八點檔。
沈易撂下電話,揉了揉眉心,靠在了沙發上,強迫自己的思緒不去想醫院的糟心事兒。
心神一放鬆,鼻間就又被那紅燒豬蹄的味道繚繞了,腦子順著味道在飄,兩個豬蹄,看著那人挺瘦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吃的完,思緒發散了一會兒他才收拾好,抱著泡麵桶去扔垃圾。
剛出門沒走兩步,隔壁的門也開了,江硯的手上也拎著一個袋子,目測裡面是骨頭,沈易忍不住將自己手裡的泡麵桶往身側移了移,人家扔紅燒豬蹄的遺骨,他扔紅燒泡麵的殘骸,更心酸了。
倒是江硯看了下他手中的東西主動開口,聲音低沉好聽:
“好巧,你也倒垃圾啊?吃的紅燒牛肉麵?”
沈易有些尷尬:
“啊,是啊,小賣店就這一個味兒。”
扔完沈易趕緊進了屋關上門,沒注意到門外那個似笑非笑的目光。
第二天沈易難得睡了個懶覺,早上那頓飯直接睡沒了,起來又是一頓泡麵,下午他換了個防曬衣準備逛一逛村子。
他剛要出大門,就聽見了隔壁的開門聲,轉過頭就見江硯穿了個雨靴,戴了個大草帽出來,沈易下意識抬頭看了看這大晴天,也不像要下雨的樣子啊。
江硯看向他這邊拉了一下帽沿主動開口:
“好巧,你也要出去嗎?”
沈易也踏回來兩步,笑了一下:
“嗯,來了還沒逛逛,準備逛逛村子,你穿這身是?”
江硯從門口的小涼棚處提了一個不大的紅色塑膠桶,指了指外面的方向:
“胖姐說這個時候稻田的田螺大,東邊那田是她家的,可以讓我去摸點兒田螺,晚上再做個田螺啤酒鴨。”
田螺啤酒鴨?“薄荷貓廚房”也做過這道菜,是挺早的影片了,好像就是去年這時候,就在他回憶的時候,江硯發出了組隊邀請。
“要不要一塊兒去田裡轉轉?”
“行啊,我正好還沒摸過田螺。”
沈易下意識就應了,兩人一塊兒走著,路過轉角那家商店進去買了雙水靴和涼帽。
沈易一路跟著江硯,江硯對村子比他熟多了,午後太熱,他挑了條沿著小溪的小路走,前天晚上下過雨,溪邊泥土的芳香還要更重一些,溪邊兩側都是樹,樹蔭下涼快兒多了。
聽著小溪嘩啦啦的流水聲,聞著泥土的香味兒,讓沈易有一種逃離了現實生活的不真實感,忍不住就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下一秒腳就一腳踩空,整個人向前撲了過去,沈易趕緊伸手一抓。
“啊。”
臉撞到了前面那人結實的背上,下意識抬手抱住了江硯的腰,整個人掛在了前面那人的身上,一股花露水味兒竄進鼻腔。
鼻子撞的那個酸爽啊,這人是幹嘛的啊,練散打的嗎?這後背這麼硬…
江硯轉過身對上的就是沈易鼻涕眼淚一塊兒下來的那一幕,他肩膀不動聲色地微微抽了一下,把湧上來的笑意生生憋了回去。
沈易尷尬極了:
“噴的花露水哈…”
“嗯,我有些招蚊子,你鼻子沒事兒吧?”
江硯從褲兜裡翻出了一包面巾紙遞了過去,沈易趕緊接過去處理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後半段他都小心看路,再不敢沉迷景色放飛自我了。
下午這會兒稻田裡沒什麼人,沈易在水田邊上換上了靴子:
“我沒摸過田螺,找什麼樣的?要多大的?”
“要這樣的,屁股尖尖的,大點兒的肉多。”
沈易撅個屁股跟在江硯身後悶頭撿,他忍不住在想,要是他多撿點兒,江硯拿了他撿的田螺不好意思,搞不好晚上做好的時候會給他分點兒。
這麼想著沈易撿的分外賣力,這個季節正是田螺多的時候,一個個又大又肥,一會兒一把一會兒一把地往江硯的紅桶裡扔。
江硯低頭看了看桶裡沒一會兒就有了半桶的螺不由出聲:
“還是兩個人撿快,晚上田螺燉鴨用不了這麼多,正好可以再做個辣炒田螺。”
沈易精神一振,辣炒田螺?配上冰鎮的肥宅快樂水,再放個球賽,在炎炎夏日,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