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兵,則是打算把王大宇和靳良玉按跪在地上,可吳思南卻是一臉微笑地說道:“莫要這麼粗魯,還不趕快給兩位老闆看座。”
護兵不明就裡,見大人這麼說了,便趕緊搬來椅子,請王大宇與靳良玉坐下。這兩位見吳思南這麼客氣,緊張的心情也就平復下來,趕緊滿臉堆笑地說道:“多謝大人。”
“二位不必客氣。只是二位的所作所為,實在令本部院為難呀。”吳思南搖頭說道。言罷,他頓了片刻,跟著又裝著十分為難的樣子說道:“你們二位也算得上是富甲一方,為何如此糊塗,要販運軍械出關呀,可知這是抄家滅族的罪過呀。”
“大人,小人實在糊塗呀……”王大宇和靳良玉也不坐著了,直接跪倒在地,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地哭訴起來。“小人也是一時讓錢迷了心竅,才幹出這等糊塗事,還請大人高抬貴手,從輕發落,小人一定感激不盡,再也不敢了……”兩個人看到吳思南為難的樣子,馬上料定,吳思南這是打算管他們要銀子,只要能大事化小,錢的事好說。
“本部院倒是有心大事化小,當作無事發生,怎奈此事已經傳的沸沸揚揚,軍中都已知曉不說,城內的百姓估計也都知道了。還有,在座的這幾位,都是忠於朝廷的將領,本部院即便有心迴護,也怕他們不答應呀。”吳思南仍是故作為難地說道。
“小人與王兄久在張家口經商,和幾位將軍也算是低頭不見抬頭見,幾位將軍對我等也是較為了解,知道我等奉公守法,從不作奸犯科。這一次實在是被錢衝昏了頭腦,還望大人給我二人一個機會,我二人保證,萬不會再有下次。”靳良玉說完,開始衝上磕頭,王大宇也跟著,一起給吳思南磕頭。
“大帥,靳老闆和王老闆平日裡確實是奉公守法,從未有過類似之事,想來也正如他們所說,一時被錢迷了心竅。此事知道的人也不多,希望大帥能夠法外施仁,念在他們往日……”田秀連忙幫著求情,他本想說“念在他們往日功勞”,可一時也想不出二人到底有什麼功勞,最後只能含糊其辭,接著說道:“饒他們一次,末將願以身家性命擔保,絕不會有下次。”
見田秀願保,秦南松也趕緊出聲附和,“大帥,末將也願意擔保。”
和他二人相比,參將廖飛與許光達、劉振友卻沒有馬上表態。平時也沒收你們什麼孝敬,這時怎能輕易為你們說話,現在要看坐在上面那位大人的意思,要是巡撫大人有意放人,咱們就跟著幫幫腔,要是巡撫大人不想放人,咱們現在表了態,豈不是把自己扔進去了。再者說,現在一定要站對立場,眼下明顯巡撫大人佔據主動,自己傻乎乎地站到田秀那邊,巡撫能高興麼。
所以這三位,現在是一句話也不說。
吳思南看在眼裡,是心中暗喜,若是五名將領一條心,這事還有點麻煩,既然各懷心思,自己方能遊刃有餘。吳思南繼續苦著臉,搖頭說道:“不好辦、不好辦呀……眾目睽睽,事情一旦宣揚出去,本部院不僅無法向朝廷交代,怕是也要搭上自己的性命。王老闆、靳老闆,本部院實在有些愛莫能助呀。我看這樣,你二位不如如實招認,這麼多軍需是從哪裡來的,又要販賣給誰,本部院屆時具本奏知朝廷,定會設法為二位開脫,希望朝廷能夠從輕發落。”
什麼?讓我們招認!要是實話實話,奏明朝廷,憑你怎麼開脫,能夠管用?靳良玉和王大宇恨不得當場開罵,但還是忍了下來,繼續哭訴,“大人,這事若是奏稟朝廷,我等必然性命難保。還請大人莫要奏明朝廷,儘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我等能夠得以活命,定當痛改前非,對大人也是感激不盡呀。”
乾脆,這兩位豁上臉了,直接公開賄賂。
“這……這怎麼能行……吳某受朝廷厚恩,結草銜環尚唯恐不及,怎能欺君罔上。這般大事,即便我不去說,怕是也有人去說,張家口有監軍、御史,這事現在怕是已經傳進他們的耳朵了。”
吳思南的話剛剛說完,這功夫,堂外便有士兵進來稟報,“啟稟大人,張家口監軍趙公公前來求見。”
“你們看看,這說曹操,曹操不就到了。還不快快有請。”吳思南顯得有些緊張地說道。
“是,大人。”
士兵轉身下去,不大功夫,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太監跟著士兵來到二堂,在這太監身邊,還跟著兩個小太監。
監軍趙巖,走進二堂的他,老臉拉的和鞋拔子沒有什麼區別,自己登門求見,你吳思南竟然敢不親自出門迎接,你當你是誰呀,不就是一個破巡撫麼,要不是咱家有事找你,現在就掉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