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致死呀……"
秦大寶搖搖頭:"這事不漏則已,一漏必定通天,保守的估計,你們的廠領導都得跟著吃瓜烙。"
開玩笑,走關係?通了天了,誰敢走關係?再說,許大茂的父親是給資本家開車的,他母親是傭人,你能找到什麼關係能把這事壓下?
秦慶有長嘆一聲:"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這人吶,路都是自己走的,是好是歹都得自己揹著。"
"不提他了,柱哥,那個新搬來的鄰居,叫什麼來著?譚,譚…"
"譚明志,我也有半拉多月沒看著他了,聽他媽說出差去南方了。"
"他出差?他哪個單位的?"
"好像是第二軋鋼廠的吧?"
秦大寶皺了一下眉:"第二軋鋼廠?趙伯伯的廠子?"
"趙伯伯?噢,對,趙宇初廠長,傻春她爸。"
"就譚明志這樣的,當個工人就不錯了,還能出差?這廠裡也是沒人了。"秦慶有對這種二流子是掐半拉眼珠子都看不上。
"大寶,你沒事得去看看你趙伯伯,人家對你可不薄,你這工作不都多虧了人家嗎?"
秦大寶點點頭,這段時間瞎忙,一直沒去傻春她們家串門,正好豬頭和下水滷完了,明後天抽空得送點過去。
三個孩子在院裡玩的開心極了,時不時的回頭看看,這是饞的不行了。
湯鍋裡熱氣騰騰,香味撲鼻,把屋子裡的陸秀娥和翠翠她們都給勾岀來了,三個小姑娘各自取了個板凳,坐那聞味兒,太香了。
秀兒搖搖晃晃跑過來,小臉小手造得跟小貓似的,她站在大寶身前,仰起小臉,小手接著淌下來的口水,
秦大寶忍住笑,從兜裡拿出手帕,細細的給秀兒擦乾淨小臉,又擦乾淨小手,他看了看鍋,肥腸和豬肝肯定爛了,
大寶用筷子扎出來一塊豬肝,放在小炕桌上的盤子裡,他也不怕燙,用手把豬肝掰開,一個孩子一塊,連翠翠都有,他掰下一小塊喂秀兒。
陸秀娥一拍秦慶有:"看看,我兒子跟我一樣善良,小孩兒都喜歡他。"
秦慶有撇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好像我不善良似的。"
陸秀娥用筷子扎出一節肥腸,用嘴撕咬,燙得嘶嘶哈哈地:"你…善良…個屁……,那年….來的…燙燙燙…呼哈…要飯的,你連剩的半個窩頭都沒捨得給。"
秦慶有直撓頭,這老孃們啥都往出說,可又沒辦法,家裡這個是絕對的母老虎,他可不敢惹。
梁拉娣和抱著小當的秦淮如走進後院,秦淮如笑道:"我就說這幾個小東西在我爺這噌吃的吧?"
秀兒抓著一塊豬肝看了看大寶,大寶點點頭,知道是啥意思,這孩子跟妞妞一樣懂事,懂事的孩子招人疼。
秀兒撲進梁拉娣的懷裡,把手裡的豬肝往媽媽嘴裡塞:"媽媽,吃,好吃。"
梁拉娣抱起秀兒,不好意思地和陸秀娥打招呼:"嬸,你看這兩個孩子不懂事,來你家噌吃的。"
陸秀娥過去拍了她一下佯嗔道:"都是一個院的鄰居,誰家有好吃的不給孩子一口?就你總這麼外道。"
梁拉娣的丈夫叫彭計忠,原來是機械廠的電焊工,得病死了,扔下了四個兒女,梁拉娣頂替了亡夫的工作,也做了電焊工,她也真是努力,僅僅三年就升到了四級電焊工的級別,後來機械廠合併到了紅星軋鋼廠,領導可憐她們孤兒寡母的不容易,才把95號院空下來的房子分給了她。
梁拉娣的性格很開朗,特別對陸秀娥的脾氣,加上陸秀娥又把大毛二毛的學籍給辦下來了,梁拉娣很是感激,所以和陸秀娥走得很近。
小當只要一看到大寶,立刻就覺得媽媽不香了,拼命在秦淮如的懷裡掙扎,小手乍乍著,大寶趕緊伸手抱了過來,小當捧著秦大寶的臉一頓啃,啃了一臉的口水,這是餓了,
秦大寶無奈,只好抱著她進屋衝奶粉。
梁拉娣見過大寶兩面,沒怎麼打過招呼,見他對孩子這麼有耐心,也挺驚訝,這個年頭,有事沒有拽過孩子打兩下的男人遍地都是,可是這麼疼孩子的,可真少見。
"秦嬸,大寶兄弟怎麼越長越好看吶?這傢伙比大姑娘長得都好看。"
陸秀娥得意洋洋:"好看吧?隨我…"
她話沒說完,一陣紛亂的腳步聲響起,眾人嚇了一跳,抬頭看向月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