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長出了一口氣,剛才救出去的女人還不知道姓名,先把這個救出去再說。
胡會計攔住這幾個人,不知道在說什麼,卻被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一把推個趔趄,那個男人大踏步地走過來,橫眉怒目,顯得很兇的樣子,他的手裡拎著一根木棍,
大寶冷冷地看著他,嘴角帶著一絲不屑的笑意。
"長官,我叫胡廣全!"他用棍子一指:"那是我為我三兒子買的媳婦兒,你把人給我交岀來!"
大寶依舊是不屑的表情,他輕輕說了一句:"憑什麼?"
胡廣全把棍子狠狠往地上一杵:"就憑她是我花真金白銀買回來的,不行嗎?"
大寶看人極準,畢竟是兩世為人了,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個胡廣全是那種很執拗的人,家裡外頭不管什麼事都要說了算,目中無人還不足以形容他,自以為是比較貼切。
大寶慢條斯理地說道:"買回來的?是哪一朝哪一代的規矩說人是可以買賣的?"
胡廣全滯住了,這從大明開始直到現在,要麼講究父母之命,要麼是媒灼之言,無媒苟合,王法不容,
到了新國家建立,首先頒佈的就是婚姻法,提倡的是戀愛自由,婚姻自由,可沒有買賣自由啊?
胡廣全咬著牙,腮幫子起了兩道稜,
大寶可不慣著他:"你擺出那副嘴臉是想嚇唬誰呢?"
"長官,我胡廣全是個粗人,大字不識一個,說不出來那種溜鬚拍馬的話!
我敬你是官家人兒,明告訴你,今兒你要是不把那娘們兒交岀來,我保證你走不出虎口峪!"
大寶懶得跟他廢話,端起槍衝著地面把剩下的半梭子子彈打了出去,
一枚跳彈崩在石頭上,反彈了出來,從胡廣全的臉頰擦了過去,一縷鮮血淌了下來,
胡廣全一動不敢動,他是萬萬沒想到公安會開槍,他看了看遠處的鄉親,咬咬牙說道:"有能耐你就開槍打死我!"
這話說的硬氣,惹來了村民們陣陣的叫好聲。
大寶換上一個彈匣,不屑的說道:"你說這話的時候,腿要是不抖就更像樣了!"
胡廣全一聽,趕緊用手抓住褲子,他本來以為自己膽大包天,卻原來在死亡面前也狗屁不是,
大寶回身看著那個被拐的女人,柔聲說道:"你叫陳桂香是吧?我們已經把拐你的錢婆子母子都抓了…"
陳桂香一聽錢婆子三個字,渾身顫抖,看不出來是嚇的還是激動的,
"同,同志,真,是真的嗎?"
大寶微笑著點點頭,陳桂香放聲大哭,
胡廣全的身後,一個瘸腿的男人衝了出來,指著陳桂香大罵:"賤貨,你趕緊給我滾過來,你等著,看我今天晚上不打死你的!"
陳桂香嚇得直往謝明身後躲,謝明扶了扶眼鏡,他是個讀書人,平時總是喜歡和人講道理,但是看著胡家人跟凶神惡煞一般的樣子,也禁不住氣得臉色難看。
"別怕,我們是公安,是專門來解救你的,你放心,我們絕不會再把你交給胡家人。"
陳桂香抓著謝明的袖子,只覺得他說的話讓她很安心,
謝明繼續問道:"對面的那些胡家人,誰欺負過你?你說岀來,我們為你作主!"
來之前大寶就明確的說過,這次的行動不光是解救被拐的婦女,這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重要的是懲治那些買、賣婦女的人,買賣不是一個組詞,這兩個字必須得分開單獨解釋。
陳桂香看著對面的胡家人,仇恨的目光一一從他(她)們的臉上劃過。
她指著胡家人,好一會兒才說道:"這家人都不是人!白天那兩個女人折磨我,打我,那幾個畜牲晚上就輪流欺負我,他們說,他們都出錢了,不能讓那個瘸子老三自己佔便宜…"
大寶是見慣了這種情形,有很多一家幾兄弟都娶不到媳婦兒,就湊錢買個女人,反正他們也沒把買來的女人當人,
可謝明沒見過呀,唐麗茹被解救的時候,他還帶著人跟韓書記下鄉呢,他一聽陳桂香這麼說,氣得指著胡廣全他們大罵。
"你們這幫畜牲,你們還是人嗎?"
胡廣全一橫手中的棍子,面容猙獰:"別特麼廢話!一家人出錢給老三買個媳婦兒,人人有份,玩玩怎麼了?
趕緊的,把那個賤貨交出來,你們該幹嘛幹嘛去,虎口峪不歡迎你們!"
謝明驚呆了,他沒想到竟然有人這麼無恥,他回身看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