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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暗衛的稟報,與他的料想有所出入時,淡然雪淨的面容上,出現了一絲錯愕的裂痕。

謝玹的指間攏著菩提佛珠手持,以為自己聽錯,怔了一瞬,下意識地追問:“你說什麼?”

暗衛略帶疑惑的看向他,只一板一眼的重複:

“您對容娘子的情意傳開後,長君果然如您所料,對四房施壓。四房那邊正在為容娘子挑選夫婿,容娘子似乎對三房的謝珉有意,恰好謝珉亦對容娘子有情,兩家長輩已經在商議婚事了。”

謝玹彷彿被經久不化的冷冰凍住,整個人彷彿一尊覆著霜雪的塑像,不言不語,陷入沉默。

暗衛稟報過後,便悄然離開了。

良久之後。

“啪嗒”一聲。

手持被大力扯斷。

佛珠墜落,菩提四散。

圓潤的菩提珠敲在光滑的玉石地板上,叮叮咚咚,乍聽猶如少女甜潤的笑聲。隨著珠子彈跳著亂撞在一處,漸漸摩擦出一聲聲令人難以忍受的尖銳聲響,像某種哀切慟心的哭訴。

半晌,謝玹睫羽一顫,為自己斟了一杯涼透的茶水,欲要澆滅胸腔之中橫衝直撞作祟的戾火。

可當他的目光觸及茶盞,望著盞中平靜的水面,卻倏地想起從前,容娡為引誘他,不顧一切的飲下摻了藥的茶水——

背後逐漸癒合的鞭傷,驀地泛起細密的疼痛。

謝玹眉眼間的淡漠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頃刻間便覆上極致的陰鷙,眼神幽冷森然。

如玉的長指用力到泛白,幾乎在痙|攣著發抖,指間端著的瓷杯承受不住他帶著慍怒的力道,霎時便砰然四分五裂。

鋒利的瓷質碎片割破肌膚,血水汩汩滲出,滴滴答答,雜亂地沿著手臂蜿蜒,血色浸透如霜如雪、不染纖塵的衣襬。

謝玹的面容卻極度岑靜,似是對痛感無知無覺。

她怎麼能……

他算好了一切。

唯獨沒料想到,容娡會改變心意,不再對他有所圖謀。

如那隻死在他面前的狐狸一樣。

謝玹再次見到容娡,是在翌日的午後。

拂曉後,落了一場雪,過了正午,雪霽天晴,晴光灑金,賞心悅目。

化雪之時,溫度往往要冷上一些,今日格外冷。

謝玹記得容娡怕冷。

以往,為免凍著她,他總是命人將暖閣中的炭火燒的熱一些,賀蘭鋮前來尋他議事時,總會熱的抱怨不迭。

但容娡這回,一直不曾來尋他。

沉吟過後,謝玹命人備了些防寒的用品,準備送往晴菡院。

若是見到容娡後,她同他服軟認錯,用假意的淚也好,用虛偽的笑也罷。

只要,她依舊願意用甜言蜜語討好他,他可以既往不咎,不追究她的見異思遷、朝三暮四。

可,不等他走到晴菡院,便在路過梅園時,見到了容娡。

紅梅映雪,幽香撲鼻。

容娡裹著藕荷色的鶴氅,站在花叢間,日光映在她身上,她長睫輕顫,折射著金光,整個人無比嬌美動人,像是行走在花間的精魅,令人不禁感到悅目娛心。

——如果她身邊沒有謝珉的話。

謝珉望著她,面頰暈紅,折下一朵紅梅,小心翼翼地對著她的髮髻比劃。

容娡嬌笑出聲,隔著衣袖拽住他的手腕,教他簪花。

謝珉臉上紅意更甚。

謝玹遠遠望著他們,木然的佇立著。

他聽到容娡柔聲道:“……從前我的確因長公子的照拂,對他心懷愛慕,不過經此之後,我看清了自己的心意,如今只心悅玉安哥哥一人,對謝玹已無情意。待婚事定下後……”

她怎麼敢,喚別人哥哥。

她怎麼敢,說她對他已無情意。

是她先來招惹他的。

她惹他動了念。

可先放棄的也是她,另覓他人的也是她。

憑什麼……

憑什麼她能輕而易舉的撩撥他的心,卻又想輕飄飄的全身而退。

她,休,想。

休想脫離他的掌控。

他絕不會准許。

端倪

謝玹的雙腿彷彿灌了鉛, 令他一動不能動,如同一尊石像般僵在原地,沉默地望著容娡同別人舉止親暱。

謝珉安分守己, 恪守家規,哪怕是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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