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安勿躁,且再等等。”
她的口吻雖是在同容娡商議,但手勁十分大,將容娡按住動彈不得。
容娡只得點頭同意,她才鬆手。
房門被人闔上,待腳步聲遠去,容娡起身檢視,試探了推了推門,紋絲不動,果然落上了鎖。
她快速地在房中轉了一圈,發現門窗皆被封死,她根本無法出去。
容娡冷沉著臉,默不作聲地攥緊衣袖中的峨眉刺。
先前進入別苑時,府中守衛將謝玹給她的侍衛盡數攔下。
以往他們曾攔截過,因而容娡雖然有些不悅,但並未怎麼在意。
佩蘭今日未跟從在她身邊,隨行的是個與她不熟悉的小丫鬟。剛才也被嬤嬤尋了個藉口支開了。
此時她身邊一個能用的自己人都沒有,這才明白,自己是被人算計了。
……會是誰?
是劉覆嗎?
可他怎敢在謝玹的威壓下對她動手?
還是說,算計她的另有其人?
容娡心中隱約不安,眉心緊蹙,腦中飛轉。
門窗皆封死,金猊獸中燃著的香過於濃郁,燻得人反胃。
容娡提著茶壺將燃香澆滅,盤算著時辰。
好在,她近日足夠警惕,出門時特意同謝玹知會過,說自己未時便會回府。如今距未時只有兩刻鐘,若她遲遲不歸,謝玹定然會派人尋她,她不必太過畏懼擔憂,凝神應對便好。
容娡攥著峨眉刺,警醒地打量著門外的動靜。
不多時,門口便響起了腳步聲,門扇被人開啟,露出劉覆那張道貌岸然的臉。
“喲。”他閃身進房,將門掩上,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容娡,你還是落到我手上了。”
見是他,容娡反而鬆了一口氣。
劉覆懶洋洋地倚著門:“你不必想著跑,今日你跑不掉的。”
容娡溫婉端莊地坐著,絲毫沒有要跑的意思。
她斟了一杯茶,推向他,柔聲道:“劉覆,你我也算多年相識,卻從未好好談過心,今日得此機遇,不如好好坐下來談一談?”
劉覆挑了挑眉,神情古怪:“你知道這是什麼茶麼?”
容娡眉心輕蹙。她的確不知是什麼茶。
她沒有開口,只抬起嬌美的臉,沒什麼情緒地看著他。
劉覆哈哈大笑起來:“是催|情用的茶水!看在你這般委婉求歡的份上,我便同你聊上一聊。說吧,你想談什麼?”
容娡面色一沉,心中燒起一股滔天的怒火,險些要將茶水潑到他臉上。
她咬著牙,強行鎮定,壓下怒氣。
須臾,她陰沉地想到,今日遭的這番算計,倒也不盡然是壞事,反而說不準能為她利用,徹底將劉覆除去。
劉覆走過來,坐到桌案的對面,笑嘻嘻地看著她。
容娡敷衍地掛著笑,同他有一句沒一句地交談,用以拖延時間。
略一思索,她試探著問:“我實在有些好奇……都尉家的奴僕為何如此聽信於你?可是有人授意?”
劉覆橫眉一豎:“你問那麼多幹什麼?!”
見他這般模樣,容娡心中有了數——果然是都尉府中有人要害她。
她試探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不再糾結於這個話題,轉而言其他。
估摸著時辰,容娡眨眨眼,唇角慢慢浮上一抹綺麗瑰妍的笑。
她笑時眼眸流光溢彩,美的驚心動魄,劉覆看得呆住,心尖好似被羽毛搔著一般泛起癢意。
他正欲做些什麼,忽聽得她軟聲問:“劉覆啊劉覆,之前捱得那頓打,傷可好了?”
她的聲音很是甜潤,然而臉上的神情卻滿是輕蔑的不屑。
劉覆面色微僵,睨著她嬌美的臉,咬牙切齒:“你想死嗎?!別給我提那件事!”
容娡不甚在意的笑笑。
她看著劉覆這張可恨的臉,眸中閃過一道晦暗。
下一瞬,她出其不意地驟然掏出袖中的精巧的峨眉刺,朝他刺去!
她一擊未中,劉覆果然被她激怒,滿臉陰沉地撲過來同她纏鬥。
容娡靈巧的躲閃,只是劉覆畢竟是個成年男子,很快便將她捉住,惡狠狠地壓在身下。
他發了狠勁去奪那柄峨眉刺,但容娡死活不鬆手,攥著峨眉刺的手,指尖用力到泛白。
兩人纏鬥時,容娡被他扯住頭髮,髮髻忽地散開,形容頗為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