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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道:“不對。”

到底做了十餘年的父子,謝奕很快便理清了謝玹行事的蹊蹺:“到幽州後你並無起兵的意思,反而是容娡一入宮,你便匆匆帶兵趕回。雲玠,你如實道來,究竟是因何而起兵?”

這次謝玹沒有回答,默然而立。

謝奕從他的沉默中讀出了預設的意味。

他怫然而怒,嗓音因為怒火而拔高:“你……當真是昏了頭!”

冷肅的怒氣當頭壓下,三省堂前的氣氛當即變得壓抑。

旁邊隨侍的侍者戰戰兢兢,跪倒一片。

謝玹微微垂首,神情看似恭敬:“父親息怒。”

謝奕愈發怒不可遏:“以那女子的出身、地位,如何能與你相配?從前你百般相護,後來又將她囚於明彰院,我已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留下她的性命。你怎該為色所迷、被她迷惑至此,惹出顛覆皇權的大亂子來!”

為色所迷麼?

謝玹琢磨著這幾個字,迎著謝奕慍怒的目光,卻忽然極輕的笑了一下,不贊成道:

“她無權無勢,只是個柔弱的女子,一切是因我的妄念而起,不該推成她的錯。”

謝奕氣得說不出話,半晌,拂袖道:“好,好得很。既是你的錯處,且不論其他,你頂著謝氏長公子的身份,身為謝氏族人,便要守謝氏的規矩。戒律堂的長老想來正在前來的路上,你犯下大錯,無可饒恕,當去受罰。”

靜曇聞言大怒,咬牙切齒地要拔劍:“君上豈是——”

“靜曇。”

謝玹早先料到了眼下的局面,面色不變,悄無聲息地攔住靜曇。

他低垂著眼,濃長的睫羽遮住眼簾,神情顯得有些晦暗不清。

然而長睫之下,他的一雙眼眸,不知何時變得暗如深淵,彷彿不小心觸及他的目光,便會不由自主地跌進去,摔得粉身碎骨。

丟在地上的碎玉,被謝奕命侍者拾起來,遞到謝玹面前。

謝奕冷聲道:“莫要忘了,玉璧之主,是替你而死!你收著它,留作提醒。”

謝玹看向那枚碎玉,不知想到什麼,極其緩慢地眨了下眼,伸手接過,溫聲道:“是。”

——

謝玹處理政務時並不避著容娡,很多時候都縱容她留在議政殿。

近幾日夜裡,謝玹總要纏著她不放,容娡被折騰的狠了,睡得不大好。有時犯了困,會歇在議政殿的軟榻上小睡。

因而,早在謝玹與李復舉商議回謝府之事時,窩在屏風後小睡的容娡,便將他們的話聽了個大概。

待其餘人一走,容娡眼眸微動,心裡打起了算盤,慢吞吞地挪下榻,伸手環住謝玹的脖頸,偎在他懷裡,央著他帶自己同去。

她才睡醒,說話時鼻音很重,嗓音軟濃。

像是在撒嬌。

謝玹攬住她的腰,垂眸看向面前鋪陳的紙張,沉默許久,最後搖了搖頭,沒同意。

容娡原本心懷希冀,見狀,有點兒不高興。

她又嬌聲軟語地央求他好一陣,謝玹依舊態度堅決,只搖頭道:“此回不行。”

容娡心中當即就來了火,氣沖沖的推開他,一個字也不想同他多說了。

因而連謝玹何時出的宮都不清楚。

這些時日兩人一直同床共枕,入寢時謝玹不在,容娡反倒有些不大習慣,好半晌才入睡。

然而次日一早,容娡晨起後,發現身旁的被褥沒有人睡過的痕跡。

謝玹徹夜未歸。

月曇宮外面多了許多兵衛,靜曇不在,另一名叫鏡明的暗衛守在宮殿外。

容娡觀察了一陣,知曉謝玹應是昨日離了宮。

算盤落了空,她不免心中忿忿,腹誹謝玹兩句。

宮裡沒什麼有趣的地方,謝玹又不在,容娡無處可去,只好回殿對鏡描妝。

塗口脂時,她餘光不經意一瞥,竟意外發現妝臺上竟放著玉璽,頓時一愣。

玉璽通身淨澈如雪,形狀方正,雕刻著複雜的紋路,頂上盤著一條威風凜凜的龍。

龍身|下的四個稜角,因為歷年久遠而磨損的稍顯圓潤,其中有一角缺了一塊像指甲蓋那麼大的缺口。

上回容娡並未細看這東西,此刻不禁有些好奇,見寢殿中沒旁的人,便新奇地伸手摸了摸。

手感很奇異。

不知謝玹為何將此物放在這裡。

容娡摩挲著那道缺口,忽地憶起,先前有宮人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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