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與想容,都是率性之人,為了追求幸福,榮華富貴身份都視作虛幻,但自己那些追求,換來的,卻只有失落。
“皇兄,怎麼不見納蘭將軍?”
想容來時,心裡一直記著一件事。
“她去大相國寺上香去了。”雲釋天開懷彎眉,他大袖一揮,身後的文武百官都退在了兩邊。
“上香……”想容呢喃一句,黯然抿嘴笑了笑。
對別人而言,想容此問或許正常,但在一旁的雲軒澈聽見,總覺得不安,那次自己與衛胄的談話,想容可是全聽了去,現在她第一個問的是納蘭蔻,會不會是她有什麼想法?
想容有想法,自從她知道了納蘭蔻是衛胄心繫之人後,她就有想法。自己心愛的人,愛著自己哥哥的女人……
這個孽緣,該由誰去解開?
號角奏樂,雲釋天轉身與太后雲軒澈想容自文武百官讓出的大道之間走過。
抬頭看著熟悉的皇宮,慢慢步入那扇宮門,聽著耳邊的鈴鐺聲,想容的心裡,一直回想著一段往事。
自己對皇宮的恐懼,大多是因為那件事。
那年她七歲,正是懵懂的年紀,一個明媚的午後,她親眼看見了自己母妃死在自己面前。她是吃了一碗蓮子粥,中毒而死。
她成長的許多個夢裡,都會不斷夢到她母妃那雙死不瞑目的眼,那雙眼睛,流著血看著她,責問著她為何不為報仇。
搬出皇宮後,她暗中查了很久,一直都沒有找到兇手,當年她母妃宮中的宮婢全都被賜死,御膳房裡的御廚也被牽連處死了好幾位,時間過去了這麼久,真相已經離她越來越遠,她縱然要去尋找,也有心無力。
一直幫著她尋找兇手的,是雲軒澈。
那時雲軒澈還是飛揚跋扈的一個小皇子,在御花園裡看到想容偷偷哭泣後,說一定要替她早出兇手。
這一找,就是十多年,一直到現在。
水榭殿,依舊金碧輝煌華麗無比。
離開了這座皇宮這麼久的想容,看著水榭池中的潺潺池水,恍若回到了當初……
當初她是嬌羞少女,知道意氣風發的他就是自己的夫君,便芳心暗許,這一許,大概就是一生了……
“想容,你可還記得,你離京之前,在這水榭殿的場景?”
雲釋天回頭看著失神的想容,心覺她是想起了往事,便笑著提起了話題。
走過水榭池,入了水榭殿,只見水榭殿中,一如自己離開當初,出了滿殿的花依舊換了,擺設菜餚,就連奏樂的樂師都未變。
眾大臣安靜落座,雲釋天一家人在拉家常,他們這些人,實在沒必須參與。
“想容記得,想容還記得,當時皇兄叫了一個舞姬,來跳了場舞。”
突然的提起了一個舞姬,眾人迷惑了起了。
雲釋天卻是揚眉輕笑,抖著衣袖說道:“那個女子,名為羽仙,想不到想容還記得啊!”
神采奕奕的雲釋天,讓想容察覺到了一點不尋常。當初自己一提到衛胄,差不多很是這般。
“此女子絕色傾城,舞姿脫俗出塵,想容當然記得。”
聽得想容讚不絕口,雲釋天似乎心情大好,輕笑點頭之時,頭上的雙龍戲珠陣陣抖動,栩栩如生。
“想容你看,這些都是母后提地讓御膳房做的,都是你喜歡吃的菜餚,多日趕路,也是辛苦,多吃一點。”
水榭殿氣氛融洽,來回走動為各大臣倒酒的宮婢細心的看著殿中各大臣的酒杯,一見空杯了就過去斟上一杯。
只是拉家常的水榭,比董貝想的要氣氛融洽。但有些東西,一旦觸及到那些利益,就會變質。
也許還未等眾大臣退去,這種氣氛就會變質。
眾人坐定,歌舞入殿,領舞的,是太好最喜歡的舞姬鳳舞,那名想容提到的羽仙,雲釋天已經差人去叫了。
大靖國如今內亂外亂已平,美酒佳餚、歌舞昇平,都是盛世太平的標誌。
太尉坐在席間,看著獨坐在一旁的幾位妃嬪中的林妃,擰緊了眉頭。
林妃抬頭回之一眼,命身旁的貼身婢女送過去了一句話。
宴會到了一半,不知是誰,提起了賦詩助興。在座的除了武官,大多都是書生出身,詩詞歌賦,都是他們的拿手好戲,上任丞相罷官後官職空缺,一時填補進來了二十多名新任官員,新官上任,正是表現之際,如今皇上太后都在,正是好機會。
新任丞相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