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無病道:“你兄弟也來了?”
柳龍安道:“不是我兄弟,是我的第二位妻子,她很是足智多謀。”
肖無病搖搖頭,眼望姜春燕消失的方向,說道:“儘管她說不讓,我也得要跟著她。仇家都追到眼前了,我擔心她會有危險。”向柳龍安拱拱手,“白龍兄,咱們再會。”說完,向前追去。
柳龍安不禁苦笑,心道:“真是個痴情的種子,願做暗中的護花使者。也不管姜家父女是什麼背景,走不走正道,一眼愛上了姜春燕,就想將她帶回帝江谷。”
柳龍安對姜氏父女並無好感。
在廬山的時候,姜長青對他施毒,並將他踢下深淵。若不是事出湊巧,被崖壁大樹托住,又幸運地找到了骷髏頭草,恐怕早已一命歸西。
他們為了報仇,不擇手段,行徑令人不齒。霸佔太平宗,是為找個新宿主,讓姜家借屍還魂。毒害舉世尊敬的合尊父子,是討好南加臺,想借助官府力量。最可恨的是,以劉雨菲煉製“蠱女”,借用無辜生命,做他們殺人的工具。
以姜長青的為人來看,遭人追殺,並不可憐。
只是那位楚雲天,滿嘴汙言穢語,心地骯髒,手段狠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兩家相鬥,正好比是狗咬狗兩嘴『毛』。
不過柳龍安知道,透過姜春燕找到劉雨菲,的確是一條捷徑。眼下姜春燕的隱身草失靈,已經無所遁形。正如肖無病所說,不管她讓與不讓,都要跟著她,找到他們藏身的巢『穴』。
為了不引起姜春燕和肖無病注意,柳龍安仍舊化成尋常老鷹,衝向高空。
他盤旋了盞茶時分,終於尋到了姜春燕的蹤影。
這位毒女在山路上蹦跳而行,嘴裡高聲唱起了小曲: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
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在她身後一里左右,肖無病偷偷『摸』『摸』尾隨其後。
但姜春燕彷彿知道,肖柳二人都已跟來,故意只在山邊打轉,並不向深山進發。
兜了十幾個圈子,天『色』漸漸向晚。姜春燕似乎十分疲乏,於是坐在一塊大石上,高聲喊道:“別躲著了,快點現身吧。”
肖無病扭扭捏捏從樹叢中走出來,相距還有十幾丈遠,便駐足望著她。
姜春燕嗔道:“我又不是你女人,也不是你親孃,你總跟著我幹什麼?”
肖無病見她變臉,不似剛剛救出她時,那麼溫情言笑,輕聲道:“我怕你有危險。”
姜春燕道:“被人殺了,倒也乾淨。我喜歡的人又不喜歡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肖無病道:“要是……要是他……他也喜歡你呢?”
姜春燕道:“他要是喜歡我,那我的仇人就是他的仇人,他一定會幫我把仇人殺了,讓我永遠平平安安的。”
肖無病半晌無語。
姜春燕問道:“跟你一起的那個妖精呢?”
肖無病左右望望:“我不知道啊?你看到他了?”
姜春燕道:“我要是看到了他,還用得著問你嗎?”
肖無病又是語塞,低頭看著腳下。
姜春燕皺眉道:“他救我,跟著我,都是為了找到他的小情人。哼!不肯幫我的忙,還想這些好事!我這就回去,讓我爹把他的小情人殺了!”
柳龍安在空中聽著她放狠話,知道她只是虛張聲勢,尚未發現自己,因此並不降落下來,心中暗道:“我正要跟著你去,到你爹身邊救走劉雨菲。”
過了一會兒,姜春燕道:“無病哥哥,你幫我去弄點鹽,總不會犯了祖訓吧?”
肖無病伸手入懷,掏出幾錠金元寶:“這是白龍兄送給老三他們的盤纏,剛才忘了還給他。那就先用這些錢,去幫你買些食鹽,以後有機會再還他吧。”
姜春燕道:“你能幫我易容,或者隱身嗎?”
肖無病頷首道:“當然。”他用手輕輕一揮,兩個人便憑空消失了。
柳龍安吃了一驚:“這次可就麻煩了!”姜春燕利用肖無病隱身,不但楚雲天找不到她,自己也無法尋到她的蹤跡了。
功力高深的人,往往能破解低階的陣法,包括隱身術和障眼法。但柳龍安自知功力不如肖無病,他施下的陣法,肯定沒有不靈的時候。
無奈只好回到祥和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