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堂主走到臺前,向臺下道:“林玉楠、張慶和、曹明軍、遊大郎、方明遠等十五人透過三科考試。狀元,地寶堂林玉楠;榜眼,通商堂張慶和;探花,文武堂曹明軍。”
臺下眾人又都轟然叫好,尤其是拿了名次的堂口,更是歡呼雀躍。
大將軍對臺下道:“有請白山觀吳道長指教。”
吳凌波縱身躍出,站到觀禮臺下,豎起左手,口中喃喃。
眾人都議論紛紛,只道他飛得不遠,功力不如王青山。突然有人叫道“你們看!”
林玉楠面前的碎石堆正在緩緩抬升,隨即旋轉起來,慢慢滾成球體。
巨球騰空,向吳凌波方向飛來。臨到幾丈開外,石球忽遇迎頭一擊,驟然破裂,無數碎石倒轉方向,像脫弦的箭一般,衝向林玉楠。不過乍到面前,便即墜地,瞬間還原成碎石堆。
正在眾人喝彩之際,臺下走來一行五人。前面是一個又瘦又高的漢子,在他身後,兩名青年推搡著一個女人。走到臺下便都站定,並不上臺。
被押女人轉臉向臺上巡視,目光停落在柳龍安臉上,慘然道:“君為座中客,我為階下囚……”話未說完,連聲咳嗽,唇角滲出一抹血跡。
柳龍安大吃一驚,臺下所站竟是胡文德的那名醜丫鬟。
智明站起來,憤然道:“阿彌陀佛。大將軍,這位女菩薩是本寺的信眾,如何被押在紅梅山莊?”
大將軍道:“智明大師,她本是狐狸精,為救同類而來。剛才他們已將先前那兩隻狐狸救走,但這隻母狐,宿主發燒羸弱,卻被咱們抓了回來。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這件事。”
智明回頭向柳龍安望過來,臉上一片憤慨之『色』。顯是感覺信眾被拘,好似被人當眾打臉。
臺下,醜丫鬟雙眼之中淚花盈盈,樣子極為可憐。
柳龍安站起,對大將軍道:“紅梅寺俗家弟子柳龍安,斗膽向大將軍求情,請你放過本寺信眾。”他氣運丹田,說出的話鏗鏘有力,在場人眾都聽得清清楚楚。
大將軍冷笑道:“妖精本是害人之物,紅梅山莊為民除害,豈能捉了再放!”
臺下兩三人指著柳龍安,嚷嚷道:“他也是妖精,為何坐在臺上,豈不玷汙了咱們紅梅山莊的聲名!”
達魯花赤左右看看,對大將軍道:“他們說誰是妖精?”
大將軍道:“稟報大人,他們指的正是這位俗家弟子。”
達魯花赤恍惚記起柳龍安是妖精之說。那是四年前,柳龍安闖入紅梅寺。後來智明收留他,在禁屋入定,妖精之說從此無人理會。
大將軍笑道:“大人不必驚慌,在這幾位掌門人面前,什麼妖精都別想翻起浪來。”
座中道長和掌門,依舊若無其事的樣子。他們早知柳龍安是妖,卻並未拿他當一回事,也給足了紅梅寺面子。
此時此刻,柳龍安已無法再回避。於是道:“智明住持說過,眾生平等。人中不乏為惡之徒,妖中也有仁義之輩。我雖為妖,卻與人為善,從不害人。”
臺下又瘦又高的漢子道:“大將軍,剛才屬下失職,讓狐狸精跑掉了。正好將這個雜種捉住,湊足兩個妖精!”
柳龍安聽到“雜種”二字,男人血『性』大起,自恃身負絕藝,縱身跳到臺下,對那人道:“你這個雜種!過來捉捉試試!”
大將軍道:“魏堂主,捉活的!”
瘦高漢子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魏某忝為雜役堂堂主,多年沒捉過妖精了,今天拿這個雜種開開刀。”
他因為沒有守住狐狸精,面上無光,心下懊惱。想捉住柳龍安,一來展示功力,二來將功折罪。
二人就在觀禮臺下,相距三丈多遠,對面站立。
一時間全場譁然。大家都已知道柳龍安是個妖精,但猜不透他何以如此大膽,竟敢到紅梅山莊鬧事。
“殺雞焉用牛刀,我們收拾他就夠了,還要堂主上手,太給他面子了!”
“這是哪來的妖精,這麼懂事。知道妖血不夠,自己送上門來了!”
“抓住他喝血!”
“捉住這個大妖精!”
眾人紛紛大喊大叫,有的還『插』科打諢,相互嬉鬧,場中氣氛輕鬆歡快,彷彿捉住柳龍安,便如探囊取物一般。
魏堂主眼睛乜斜著柳龍安,不屑地說道:“你先動手吧。”
柳龍安並無打鬥經驗,說道:“你先來。”
魏堂主冷笑一聲,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