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龍安心中一緊,“您說的可是當真?”
高婆冷冷地道:“我勸你趕緊束手就擒,紅梅山莊高手如雲,這次你是『插』翅難飛了!”
柳龍安哂笑道:“趙大川前輩是我師傅,論起來,我跟您叫師姐,跟盧莊主叫師兄。這些徒子徒孫應該敬重咱們才對,怎能如此目無尊長。對不對呀,王師姐?”
高婆心中憤恨,但又無法否認,只好一扭臉,看向別處。
柳龍安向廣場眾人大聲道:“我既是紅梅寺的弟子,也是紅梅山莊的弟子。有哪位想要學點功夫,我可以當面教你。”
大將軍躍出觀禮臺,穩穩落在高婆身邊,滿面怒容,低聲問道:“姑姑,怎麼回事?”
高婆在他耳邊輕聲道:“瘋師叔的確收他做了徒弟。”
大將軍十分震驚。雖然柳龍安和高婆言之鑿鑿,他仍然難以置信。
高婆又耳語道:“這傢伙不知在哪學來的功夫,竟然如此厲害,你不可親自與他蠻鬥。打贏了他,勝之不武。倘若不勝,豈不墜了山莊威名。正是大考之日,你要以大局為重。”
大將軍沉『吟』半晌,走到柳龍安面前,冷冷地道:“打誰的旗號都沒有用,紅梅山莊絕不會認下妖精做同門。念在瘋老爺子收你為徒的份上,魏堂主的事情,暫不予追究,請你即刻滾出紅梅山莊。”
柳龍安道:“那個丫鬟是紅梅寺信眾,不論是人是妖,都得由紅梅寺帶走處置。”
臺上高頌一聲“無上天尊!”王青山大袖一『蕩』,飄到大將軍身邊。
“這位施主,的確用的是佛門功夫。貧道不才,想與你切磋一番,也算是拋磚引玉,鼓勵山莊弟子。你意下如何?”王青山一抖拂塵,面無表情說道。
大將軍望一眼王青山,臉上浮現出感激之『色』。
柳龍安登時明瞭。自己是趙大川的徒弟,大將軍礙於情面,眼下不便動手。但是作為觀禮賓客,王青山卻不受拘束。他這是想幫虎吃食,把我收拾了,送給紅梅山莊一個老大人情。
王青山身為一派掌門,功夫自然了得。柳龍安初出茅廬,並不知自己的斤兩。因此對是否應戰,心中十分猶豫。
忽聽智明在觀禮臺上道:“柳居士,王宗主乃一派宗師,必定會點到為止,豈會為難你這末學後進。你既是瘤子和尚轉世,英雄不問出處,即便是妖,又有何妨。此處有達魯花赤做主,柳居士何懼。”
達魯花赤站起身,慨然道:“對、對,本官與你做主,下場跟他切磋吧。”
看來二人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堅信柳龍安一心向善,絕非惡類。對他一定要救出丫鬟,維護紅梅寺的聲譽,都心生感佩。
智明說話擲地有聲,達魯花赤又出言力挺,柳龍安不禁膽氣陡增。
他向王青山一抱拳道:“宗主請。”
此時王青山反倒是騎虎難下。
他本想替紅梅山莊收了這個妖孽,因此貿然出頭。哪想到達魯花赤不管是人是妖,一定要為這小子做主,這個妖精還能捉嗎?
自己身在異鄉客地,實不該招惹是非。倘若因此給紅梅山莊惹下麻煩,將來盧莊主怪罪,自己豈不是兩頭不討好。
他望了一眼大將軍。大將軍也正回望著他,眼中同樣一片『迷』茫。畢竟盧莊主不在,得罪官府事大,他豈敢擅作主張。
王青山無奈,只得向旁一躍,來到開闊場地。柳龍安也隨之跳了過來。
柳龍安不知對方又出什麼花招,只好等王青山先行出手。
王青山出身辟穀名家,既修丹『藥』功夫,又修服氣功夫。二十歲上,便身懷攝風劍、金剛佛母陣兩項絕技。攝風劍,凝氣為劍,殺人於無形。金剛佛母陣,以氣結陣,可使對方困死當中。
當下王青山一甩拂塵,雪白的馬尾根根筆直,指向柳龍安。
這王青山的功夫不似紅梅山莊的馭物仙功,其攻擊無影無形,倒使柳龍安心中一陣慌『亂』。
急迫中感到丹田一股真氣蠢蠢欲動,不自覺內視丹田。只見古佛身上紅光大盛,忽地從他體內生髮出來,將他全身罩住。
接著只聽叮叮之聲不絕,對方氣劍疾『射』而來,刺在柳龍安身前火幕上,雖全然被阻,仍激起點點銀光。
而火幕外圍,由於真氣較弱,則被氣劍穿透,形成多道螢光流火。
柳龍安心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手型如砍瓜切菜,催動降魔劍氣向王青山劈了過去。王青山拂塵一抖,只聽噼噼剝剝聲不斷,將柳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