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正好也讓他看看冷家人是什麼態度。
冷以欣抬起眼來,看向自己的爺爺,而冷老爺子明顯沒想到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面對張氏弟子和其他一些風水師期盼的目光,面對餘九志那三脈咄咄『逼』人的目光,冷老爺子垂著眼,看看自己這一脈的人,儒雅書生的氣質沒什麼改變,臉上也看不出掙扎的神『色』,他只是低著頭,最終淡淡的一嘆,把頭轉去了一邊。
夏芍愣住,感覺心一點點地沉下去……
張中先嘲諷地哼笑一聲,搖搖頭。張氏的弟子面『露』怒『色』,而冷氏的弟子似乎習慣了,垂著頭一個個不說話,連那三組過關的人也看不出心中所想。
“混賬!”那名女孩子脆生生地一罵。
餘九志卻『露』出淡淡的笑容來,深深看了冷老爺子一眼。
同樣『露』出笑容來的還有夏芍,只不過她的笑說不出的意味,帶點冷嘲,帶點心酸,帶點壓抑不住的憤怒,但總歸是化作涼薄如水的笑,笑看向身旁的龔沐雲,“你看見了麼?我真得收回剛才的話。玄門不成器的何止是年輕一輩的弟子,我看是有些老骨頭軟了,老樑子歪了,下面的才越長越不正了。”
龔沐雲垂眸看夏芍,只見身旁少女笑得有些虛無縹緲的,有些疲憊、無力和滄桑感。少女的肩頭是纖弱的,總叫人感覺承擔不起太多東西,但她無疑做得比任何人都出『色』。
這一趟來香港,她放下手上的集團,放下即將高考的學業,隱瞞了父母自己此行的危險,一心為師父討個公道。她孤身一人前來,到頭來能幫她的只有張氏一脈區區十幾人。她怎能不心酸?
在龔沐雲眼中,夏芍是笑著的,雖然涼薄,雖然笑容越來越大,但他卻少見地輕輕蹙眉,然後更加少見地牽起她的手,安撫。
“沒事的。有些事就像小時候的玩具,就怕半好不壞,不丟留著沒用,想丟又念舊。要是壞得不成模樣了,連原本的樣子都看不出來了,那反倒好辦了。拿去丟了,再買新的。”
夏芍聽了龔沐雲的比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個拿去丟了,再買新的!
“認識你以來,這話最合我心意。”夏芍一笑,將手從龔沐雲手中撤出來,明明穿著的是連衣裙,卻看她有點擄袖子的意思,“日出的景『色』你沒好好看吧?那就看看大戲吧。下面是清理玩具的時間。”
龔沐雲一笑,眸中略有繾綣之『色』,被她撤出來的掌心卻輕輕握了握,似要將那一捧柔暖的溫度握住,接著往後退了退,倚去一棵樹上,當真一副要看她大鬧的模樣。
而兩人這你一言我一語的早把在場的人聽愣了,現在可是所有人都到了!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夏芍,暗道這女孩子好狂妄的口氣!
冷老爺子都輕輕皺眉,目光認真地往夏芍身上一落。
“你想幹什麼?”餘薇眯著眼,“區區義字輩弟子,你好狂妄的語氣!這裡沒你……”
“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夏芍打斷餘薇,負手走上前來,看也不看餘薇,只把目光在餘九志、王懷、曲志成和冷老爺子身上一掃,“這裡除了這幾個老傢伙,玄門其他弟子,給我退下!想跟我說話,還不夠資格!”
“你!”餘薇都被氣愣了,好像從小到大沒遇到過比她傲氣的人,而且還是突然之間出現的這麼一個人,讓她一時之間都忘了反應。
“混賬!注意你說話的語氣!你說誰是老傢伙!沒規矩!”王洛川一見自己的爺爺被人這麼不尊敬,頓時衝上前來,“玄門我還沒看見你這麼狂妄的,你是什麼輩分的弟子,竟敢這麼說話!你說誰不夠資格?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叫不夠資格!”
王洛川話沒說完,就憤怒地衝了過來。曲峰在後頭皺著眉頭,被曲志成在後頭暗暗推了一把,他這才皺眉看了眼自己的爺爺,也跟著王洛川衝了過來。
夏芍一挑眉,冷笑,“我說要你們退下,聽不懂人話?既然這樣,換個人跟你們交流交流。”
夏芍負手而立,見兩人衝來竟也不躲,只憑空一喝:“大黃!給我咬!”
她這一聲喝含著雄渾的內勁,王洛川和曲峰兩人人還沒到,就只覺被人當胸似金鐘般一拍,頓時兩眼發黑!步子都跟著一頓。
而僅僅是這一聲沉喝,當即就叫在場的人齊齊變了臉『色』!
餘九志、曲志成、王懷的目光往夏芍身上震驚一落,冷老爺子也目光一震!冷以欣目光落在夏芍身上忘了轉開,向來淡淡出塵的她第一次在人前『露』出震驚的神『色』。
張中先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