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們立即跪了一地:“少奶奶息怒。”鳴翠結結實實捱了一下,捂著臉跪下闢啪掉眼淚:“少奶奶息怒,少奶奶息怒。奴婢只是……”
“我讓你解釋了嗎?閉上你那□嘴給我安靜點!”採箏罵完了,又怒視目瞪口呆的丈夫:“心疼了?心疼了就去哄啊,誰攔著你了?!”
鬱楓一臉的委屈,氣哄哄的看了眼採箏,抱著引枕滾到榻上,雙腿亂蹬了一陣,終究沒敢出聲。
眾人一看活魔似的少爺都怕喜怒無常的新少奶奶,也都不敢言語。碧荷則趕緊站到採箏背後,揉肩順氣的勸道:“您何必跟她們一般見識,彆氣壞了身子。”
採箏重重哼了一聲,吩咐道:“鳴緋,把這些人都帶出去,看著煩!”
鳴緋心裡一喜,剛才少奶奶也是點名叫自己帶少爺出去,這會又吩咐自己帶其它人出去,可見自己與眾不同,單獨受她看重,忙磕了個頭:“是。”拉起鳴翠,朝其它人招了招手,一併出去了。
等人走出去了,碧荷給採箏斟了杯茶,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兩人的表情,替這狀況捏一把汗。
鬱楓把頭埋在袖子裡哼唧了一會,似乎是重新壯起膽子來,騰地坐起來喊道:“你憑什麼打她?”
採箏抿了一小口茶,冷笑道:“就打了,怎麼了?”
鬱楓脖子一梗:“不行!”
她輕蔑哼笑著瞥了他一眼:“不行?你說了算麼?除了會嚷之外,你還能幹什麼?”早晚還不是聽你母親的,去和別的女人上床。一想到這煩心事,更沒好臉色給鬱楓看了。
碧荷聽罷,心裡一驚,頗為擔心的看向葉鬱楓,這話的確傷人,尋常人都受不了,別說葉少爺這樣的了。果然,就見葉鬱楓怔怔的看採箏,過了一會,使勁眨了眨眼睛,委屈的引袖擦眼睛。
採箏把茶盞往炕桌上一拍,瞪碧荷:“別管他,就是慣的。”又對鬱楓道:“身邊的奴才有你撐腰,都腰桿硬了,一個個沒安好心的亂蹦躂,我打她一耳光怎麼了?我還沒把她亂棍打死填井呢!”
“你壞——你果然是個壞女人——”鬱楓氣急敗壞的把炕桌一推,驚的採箏連忙閃躲。他又道:“我不要你了——我不要你了——你走——你走——”拿出一開始嚷嚷要娶採箏的勁頭來撒潑。採箏根本沒把他這點鬧騰當回事,當初沒嫁人的時候,家裡常常打的雞飛狗跳,那種日子都過來了,鬱楓這點本事簡直不夠看。她不耐煩的樣子,掀開被子穿鞋就走:“我走,我走,你自己過罷。”叫碧荷拿了斗篷來,利索的繫好,瞪了他一眼就要出門。
鬱楓倚門站著,不時擺弄腰間的玉佩,待她走到門口時,突然拽住她:“你要去哪兒?”
採箏一甩手:“你要我走,我聽你的話,這就走。你這麼心疼你的丫頭,你和她們過罷。”頭也不回的出了門。走了幾步,鬱楓突然追上來,抱住她不放:“你不許走——我不讓你走!”
採箏不留情面的使勁推搡了丈夫一下:“別煩我!和你的騷蹄子們過去罷!”之後,彈了彈衣袖,剜了他一眼,帶著碧荷出院子去了。在院子裡溜達散心,她也知道自己氣性大,脾氣上來不管不顧的,得誰拿誰撒氣,平心而論方才的事,不怪葉鬱楓,是她因為太太那邊的事不順心拿他出氣。
等天擦黑了,她還是不想回去見葉鬱楓,便往太太的院子去了。雖然跟林姨娘說明天才去見太太,但現在正好沒地方去,不如先去找婆婆,看她究竟是個什麼意思,若是婆婆態度堅決,她似乎除了憋氣外,也沒別的辦法。
嚴夫人聽說兒媳來了,趕緊請了她進來,親近的拉著一併坐到炕上,笑道:“怎麼大晚上的過來了?黑燈瞎火的,千萬別磕了碰了的。”採箏道:“娘,下午林姨娘過來找我,跟我說……”還沒等她說完,就見急急進來個丫鬟,道:“太太,少爺來了。”眼裡滿是驚慌。
採箏心裡咯登一下,他怎麼追到這裡來了?真是,有完沒完了。
嚴夫人疑惑的看了看採箏,之後起身向外去迎兒子,採箏坐著沒動,心裡揣測葉鬱楓這傢伙,八成是來找他娘哭訴要休妻的,隨他便,他要真這德行,一會替丫鬟出頭一會要跟別的女人上床的,趁早一拍兩散。
“呵呵,你媳婦沒走,不是在這呢麼。你看——”說話間,嚴夫人推著葉鬱楓進來,笑著指給他看。
鬱楓瞧見採箏面露欣喜,卻沒進一步的舉動,反倒往嚴夫人身後躲。
嚴夫人忍不住笑道:“羞什麼,快把你媳婦領走吧。”
屋裡的李嬤嬤不停的朝採箏使眼色,讓她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