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定禪師的話,竟然落到這這樣的五個字上。
“師父,你什麼意思,你不是一直都在我體內……”雷動一愕,隨即大叫出聲道,“你的意思難道是說,真正的落定禪師,應該沒有死,而是去了某個地方,而你現在已經猜到了他去的地方是嗎?”
落定禪師點點頭:“沒錯,我雖然不能百分百地肯定,但我確實有很強烈的感覺,我,應該是去了那片區域!”
落定禪師說到這裡,轉過頭來朝雷動詭異道:
“《天衍》中講,帕茨瓦住在山內之山,這山內之山,其實便是陰生谷,陰生谷之外,帕茨瓦曾與舞妹,在仙人橋上鬥琴。
“如果這裡真的是陰生谷,那我們從這裡出去,說不定就會看到一座遠古仙橋。
“如果這次出去,真的能夠看到那遠古仙橋,那我的猜測應該就沒有錯,我沒有死,而是去了那片區域,如果這次出去,沒有看見那座橋,那世間之事原本沒有這般地神奇,我已死,我此刻的猜測,都只是胡思亂想而已。”
落定禪師說罷,雙手結出古怪佛印,隨即朝著大山體,重重地印地上去。
第186章 上個輪迴的橋
佛光璀璨,從落定禪師稍顯肥胖的手中迸濺出來,印在堤蘭山的山體上。
一陣空間的扭曲,山體朝外,露出一張玄奧的大門,此刻被佛印之力鼓盪著,大門洞開,門的後面,便是古老而詭異的阿修羅劫道。
生生死死,萬千輪迴,世人在這道中投生轉世不由自主,強者卻可借用此道通向彼岸,他們只是劫道的過客,撇身而過,不沾因果,所以也不涅塵緣。
雷動聽著落定禪師的話心緒不寧,他既有些渴望看到那座古老的仙人橋,又有些本能的擔心,在現世所處的輪迴,看到上一個輪迴的景象,這是極難理解的事,會讓人生出恐懼心。
“走!”
落定禪師一師喝,先雷動一步躍入劫道內,雷動緊隨其後。
阿修羅劫道極為幽長,劫道中其實有許多門,若是道力足夠,各門還可通往天地各處,只不過落定此刻開的,只是一個固定通道,聯通的只是山內山外。
不久之後,落定與雷動眼前豁然開朗,隨即他們從阿修羅劫道中飛了出來,他們身後的阿修羅劫道,則是化為一塊道門,既而消失不見。
山還是原來的山,只是原本的兩座大山,合攏為了一座,也許不復開啟,也許還會開啟,這已經不是雷動和落定禪師需要去關心的事。
雷動眺望著綿延群山,他想用雙眼,尋找上一個輪迴的,那座古老仙橋的任何痕跡。
如果用時間來記載那座橋,那座橋應該有了數億年、數十億年、甚至更久。
但也許這樣的東西,不應該再用時間去記,因為時間始終也只是天地間的元素,天荒地老,天地從上一個輪迴,進入了這一個輪迴,時間也就會發生變化,用這一個輪迴的時間,去記載上一個輪迴的物體,這其實是不準確的。
可惜無論雷動怎麼看,山還是山,東玄還是東玄,一切的景象,都不能與橋聯絡起來,他心中暗自嘆息,難道這仙人橋,其實並不在此處,一切,都只是師父沒來由的聯想罷了?
輕風吹拂,撩起了落定禪師的素色僧衣,當年他進入白去寺,他心已定,僧衣卻如此時一般被風撩起,他於是說:“我心既定,你卻還不想跟我一起平息嗎,落定吧!”
於是僧衣也落定了,無論身外的風如何吹拂,它也再不飄起,所以他起了法名叫“落定”,他的隨身袈裟,便叫做了“落定袈裟”。
此刻他袈裟已不在,簡樸的素色僧衣,又被輕風撩起,衣隨人性,就像他原本已落定的心,又被這即將出現的古老天象撩起。
他從袖中取出一個粗糙的泥壎,雙手捧著,放在唇邊,開始吹壎。
這壎只有一個孔,能吹出的音極少,但每一個音,都彷彿能與天地契合,壎音起,風便吹起,壎音落,風也停止。
壎音摻雜進風聲中,令風聲有了立體感,一層一層風的聲音,便如在天地間流動的湖泊,湧如潮汐,止如潮汐。
雷動靜靜地聽著風聲與壎聲,感受著那種天地無為的清靜,有某種明悟之感。
在壎聲中,天空中的雲開始聚攏,起先薄,然後逐漸變厚,此處的雲如羽毛般飛散,彼處又會聚合出更厚的雲來,這是天地異象,落定禪師的壎聲,竟能引發這樣的天地異象,實在是堪稱神奇。
突然,群山一陣悸動,原本天荒地老,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