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著他的炎字營親衛手疾眼快,一把掐住男子的嘴,可是就在這時,一名西川舞姬竟然不知為何跑到人群之後,好像喝醉了一般衝到人群之中,嘭的一聲就撞在炎字營的侍衛身上。剎那間,異變陡生,那名大漢竟然霎時間好似泥鰍一般,掙脫束縛,猛地站起身來,一把抽出士兵的長刀,一刀劈在迎面一人的肩膀上。刀頭染血,慘叫聲起,那人狀似瘋虎,奮起神威,竟然幾下衝出人群,爬上一匹戰馬,向著空蕩蕩的大街就疾奔而去。
青夏大怒,帶著幾人翻身上馬,揚鞭衝向西城門。
身後的人群仍舊沉浸在歡慶的喜悅之中,絲毫沒有人注意到後面的血腥異動。
秦之炎帶著大秦文武大臣站在東城門前,等待著最後一名貴客的到來,誰知半晌過後,一名斥候卻策馬而返,大聲叫道:“殿下,南楚使臣聲稱楚皇以一國之君的身份前來賀壽,理應得到國君應得的尊重和儀仗,若是沒有皇上的親自迎接,楚人不會踏進咸陽城半步!”
眾人聞言一驚,只有齊安冷哼一聲,好似十分不屑,竟然等也不等,在大秦禮官的陪同下就當先進入了咸陽城門,秦之贏等大秦皇子連忙分出幾個陪同他進城。
秦之呈和秦之珉對望一眼,無不心下冷笑,秦之炎身負迎接各國貴客之責,若是不能妥善完成,要回去請秦王,就是無能的表現。
果然,只見秦之炎眼眸一轉,淡淡說道:“山不來就我,我等就去就山,父皇年紀大了,極少出宮,兒子效勞也是理所應當,楚皇現在何處,我親自去迎接。”
斥候朗聲說道:“城西三里外。”
秦之炎翻身跳上戰馬,對著秦廷諸位大臣們說道:“各位再此稍後,諸位弟弟跟我一起去迎接南楚大皇。”說罷,對著燕回笑著說道:“夜裡風涼,將軍不妨先回行館,今晚還有盛大的宴會,要為大家接風洗塵。”
燕回笑著說道:“還是算了,我坐了一天的車,正好活動活動筋骨,就同殿下一起去見見楚皇,湊湊熱鬧。”
“如此,有勞了。”
“沒關係,”燕回笑容燦爛,桃花眼眯起,含義深深的說道:“我天生就愛湊熱鬧。”
秦之炎一笑,一馬當先,帶著大秦皇子還有炎字營的一萬大軍,向著城西方向疾奔而去。
幾年的鍛鍊,青夏的騎術已經十分了得,緊追在那名大漢的身後,炎字營侍衛漸漸被甩在後面,她一把抽出腰間鐵箭長弓,純以雙腿控馬,搭箭射去,只聽嘭的一聲,那人肩頭染血,赫然摔在馬下,青夏冷笑一聲,飛身下馬,一把抽出匕首,雌虎一樣的衝上前去,一把抓住男人肩膀上的利箭,用力一轉,那人慘哼一聲,雙目寒意森森,甩手劈來,生死一霎間,竟然生出巨大蠻力,也不管傷勢如何,一把緊緊的扣住了青夏的脖頸。
青夏一驚,脖子一轉,就從男子的手下逃脫,匕首猛揮,只聽噗嗤一聲鈍響,匕首刺肉,在那大漢的大腿上開了大大的一個口子。
“你不是我的對手!乖乖束手就擒,還能保的一條性命!”
大漢怒喝道:“你做夢!”竟然生生將肩上的鐵箭拔出,對著青夏的喉間就插了下來。
青夏大驚失色,努力的往回撥匕首,卻被他大腿的腿骨卡住,竟然拔不出來,只得雙手緊緊的抓住男人的手臂。可是她的力氣怎及這七尺高的漢子,只見那鐵箭漸漸逼近她雪白脖頸,一道細微的血痕漸漸蜿蜒,細小的血珠沿著青夏雪白的脖頸流了下去,男人眼睛通紅,神智癲狂,青夏的力氣漸失,眼看就要頂受不住。
就在這時,突然只見大漢身子一震,手上的力氣頓時就小了下來,瞳孔大放,雙目驚恐,不可置信的向下望去,青夏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只見一隻森冷的寒箭精準無比的穿透了他的心口,鮮血潺潺而出,滴在青夏的身上。
嘭的一聲,大漢的屍體仰面倒在地上,青夏站在百草叢中,一身純白衣衫,衣襟上鮮血點點,面色蒼白,墨髮飛揚,瞪大了眼睛,向著西方的草原望去。
只見高高的草叢之中,黑衣黑甲的鐵衛沉默而立,好似一群倔強的石頭一樣,一言不發,可是密密麻麻的一片,只是看上一眼,就能給人以強大的震懾,英俊的男子在鐵衛的圍拱之間,一身墨色鎧甲,純黑披風,彷彿要和坐下的黑色戰馬融為一體,劍眉入鬢,鼻樑高挺,微薄的嘴唇淡淡的抿著,眼神深邃的看著青夏這邊,一雙眼睛彷彿那般的寧靜悠遠,又彷彿凝聚了那般多的驚濤駭浪,穿透了百年的光陰直射入心,沉靜的望著她。
天邊火紅的流雲激盪奔湧,殘陽如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