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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戰……相離……”蘭莫看著畫中兵士,皺眉苦思。
一語提醒了阮小么,她急急找了其中一個核對,便發現他只與五種衣飾不同之人征戰,並找不到另兩種。
阮小么將火摺子湊的近了些,發現了其中令人不解之處,“這些人兩兩交戰,唯獨只與另兩種不會交戰,這不是……”
坑爹的,這不是以前學過的排列組合麼!?
她腦中尚一片混亂,便覺有堅硬的物體抵上了背後,回頭一看——撞到了牆壁。
兩面牆之間又各自前行了一二尺,蘭莫已無法再揹著她了。
他當即將阮小么放了下來,安坐在一邊,眼見不妙,徑解了刀鞘,鞘身正有四五尺長,一把橫亙在中間。原本轟隆作響的石壁發聲似乎小了一些,然而仍不屈不撓向內而去。
蘭莫手纂成拳,支著刀鞘不被彈射出去,牆壁之力幾乎無人可擋,他隻手青筋畢露,咬牙道:“你到底想出了什麼!”
“別吵我別吵我!”阮小么似乎摸著了些規律,正回想著當年排列組合的規律,揮揮手便道:“我大致明白怎麼回事了!”
說話間,兩間牆壁又虛虛向前進了寸許,蘭莫那刀鞘通身為玄鐵打造,極為牢固;而兩頭石壁不知用了什麼秘方加固,比尋常石料更堅硬一些,兩下相抗,刀鞘竟然緩緩向內彎折,生生被
大力擠變了形。
阮小么腦中飛速旋轉,一隻手在空中比比劃劃,口中唸唸有詞,一點一點慢慢將答案在腦中勾勒了出來。
若把八種衣飾之人標記為甲乙丙丁等,甲與其他小人打架,唯獨與乙丙二人和平相處;而乙與其他小人打架,卻與甲丙二人和平相處……以此類推,便可從頭至尾將八個小人和和氣氣放在
一處,只要每人身邊兩人都是“朋友”便可。
心算不如紙算,然而此時也沒條件可以挑剔,她強解下前幾個順序,腦中又是混亂一片。
蘭莫剛要說話,便被阮小么擺手打斷,“不要吵,我知道了!”
她眼光在壁上壁下疾掠而過,不敢有絲毫馬虎。蘭莫不知她通曉了幾分,但見此情景,只得又咬牙注入了全身氣力在兩面牆之間,生生將自己變成了另一個刀鞘,給她爭取些時間。
蘭莫武學修為稱得上優秀,離卓越之境卻還有一步之遙,生為皇子,本也無需在此下太多功夫。然而此時此刻想不了那麼多,他看著阮小么一會抬頭、一會低頭,神情專注而冷靜,自己心
中卻忽的沉靜了下來。
他心嘆了口氣,罷了,如今真是將性命都押在了這丫頭身上,若她真解不出這謎,便只好兩人死在一處,也算是生不同眠死同穴了。
好歹,他心底也是覺得不虧的。
阮小么緊緊盯著那幾個小人兒,將順序從頭至尾排了一片,剎那間,便覺腦中天光大亮,撥雲見日,終於準準抓住了那團迷霧的中心!
“我解出來了!”她興奮地大叫。
她斜斜坐在壁前,卻猛然發現背後已觸上了一片冰冷堅硬的牆。牆與牆之間已不足二尺,將兩人牢牢擠在了中間。再轉眼看蘭莫,他一雙手死撐著牆面,受傷的那隻手臂已是鮮血淋漓,方
才包紮的布條早連著周圍衣袖成了一片通紅。
阮小么忽覺心中一顫,轉頭咬牙下定了決心,飛速在那幾個小人面兒上一一觸過。
“我只是解出來了而已,並沒有驗證過,若是錯了,你可別怪我……”她一邊穩著手,不讓自己發抖,說著說著,喉頭顫地說不出話來。
看著蘭莫咬牙苦撐的模樣,她只是想哭,眼眶熱熱的,卻將眼淚硬塞了回去。
他竟然已一人之力,生生拖住了這許多時間!如果沒有他,兩面牆此時恐怕早已牢牢合在了一處。
最後一處,她重重按了上去。
若是錯了,她欠他一條命,下輩子再還了!
緊閉著眼,阮小么等著即將到來的命運,整個人卻止不住地發顫。真的要死了,腦子裡又浮現出了察罕的身影,一想到他還在苦苦等著自己回來,她又想哭了。
半晌,沉悶的石牆移動聲慢慢停歇了下來。
又過了片刻,轟隆之聲再起,阮小么心頭似被鐵錘狠狠砸了一下,眨了眨眼,兩行淚便刷得下來了。
她心潮澎湃之下,撲到蘭莫身上便大哭道:“明明已經解開了,為什麼還要死!!!”
蘭莫用未受傷的那隻手撫了撫她的腦袋,面色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