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毫無辦法,只能拼命回憶起有關葡萄糖的提製方法去了。
國師府一如以往,被守衛團團把守住,只是當他們還未下車時,便聽到府院裡頭正有些不一樣的騷動。那高軒的府門也未緊緊闔實,倒露了條縫隙來。
魯哈兒先下馬,向門子道:“大皇子殿下特來見葉大夫。”
那門子支支吾吾,似乎在猶豫什麼,滿面犯難,只幹杵在那處不動了,半晌才道:“國師不在家中……”
“殿下要見的是葉大夫。”魯哈兒又重複了一遍。
阮小么偷掀開轎簾一角,向外探去,將二人的對話聽得分明,不一刻又聽到裡頭傳出了一個軒軒郎朗的聲音:“我有你們皇帝賜的金牌,誰敢攔我!”
嗯?
她一愣,想必那便是葉大夫了?
裡頭之人似乎攔不住他,只得將府門開了,這下便讓阮小么看了個大概。
院裡頭烏壓壓跪著一片人,當中一個站立的身影,修長挺拔,正手持了一個牌子,面無表情。
跪在他腳邊的一個婢女求道:“神醫,您發發慈悲!若國師回來知曉您離開,這院兒裡的下人們可都要掉腦袋了!”
那葉大夫冷道:“上回你便是如此說,我留了半月;如今又拿這套說辭來要挾我,掉不掉腦袋你們應當去求國師!”
說罷,硬是在人群中分出了一條道兒,身形如風,負氣而去。
她在轎中瞧不太清,只覺這人長得周正,看了半晌,便將目光收了回來,一偏頭,正見蘭莫一雙眼看在自己身上。
“……怎麼了?”她隨口便問道。
他沒有回答,又轉回了頭。
阮小么:這個皇子殿下的心思真難猜……
外頭,魯爾哈與那門子正說不到兩句,見了如此情狀,也怔了怔,便明白了過來,國師府留不住人,也沒法給外人看這“家醜”呢!
他在轎外,恭敬請道:“請殿下下車!”
蘭莫這才下了車。阮小么跟在他腳跟後頭也出了去,見魯哈兒跟著自己的主子,只送了個背影給她,撇了撇嘴,又將車轅上那小凳放下去,吭哧吭哧爬了下去。
此時國師府門外已然亂成了一鍋粥。葉大夫剛跨出門檻,一隻腳便被一個下人緊緊抱住,一把鼻涕一把淚哀求道:“神醫!求您了……!”
旁邊眾人也緊緊擠在外頭,有抹淚的、有大聲哀告的、更有想將人攔進去的,不一而足。
阮小么目瞪口呆望著眼前之景,又抬頭瞧了瞧簷下那副匾額,上頭的字她不認識,不過應該是國師府……吧。
這簡直像在演鬧劇一般。
蘭莫在門外站定,道:“葉大夫。”
早在他下來的那一刻,國師府的下人便又烏拉拉都跪了下來,原本吵雜的聲音驀地都消了音。顯然,葉大夫也瞧見了這兩人,面上浮起了一個似譏似諷的笑容,“大皇子。”
阮小么在一邊,幾尺之遙,清晰分明地打了個照面。
好一個丰神俊秀的人物!可不正應了那句話“巖巖若孤松之獨立、傀俄若玉山之將崩”?
他身形八尺,發如潑墨,高潔飽滿的天庭下是一雙暗褐色的雙眼,彷彿未沾染一絲塵世的俗雜紛擾,依舊清澈如許。古人云,由眼視心,想必這人也定是個隨性灑然的性子。
她聽了許多人口中叫著“神醫”,剛開始以為應當是個白髮的老人,不想這人竟如此年輕,瞧著也才二十出頭的模樣,壓根瞧不出“神醫”的影子。
阮小么不由失笑,若是她想象中的六七十歲的老人精,怎會在這高門大府之內鬧出這麼一場?
她一雙眼細細打量著著他,然而他只是視線在她身上掃了一眼,便轉了頭。
“殿下將我請到北燕來,這就是待客之禮?”葉大夫惱道。
神醫姓葉,名晴湖,本也是為母守孝三年期滿,恰巧正直北燕聖上沉痾難愈,蘭莫千方打探,請了他來,果然在他的調治下,老皇帝的病已有了起色,然而這人要的東西整個北燕也給不了,連蘭莫自己也罕見地犯了愁。
皇上的病還未好,若他真要撒手不管,就算把人關在大牢裡也是徒勞,只如今希望身邊這小丫頭真能如他所願,將人留下來。
到了這一步,實則蘭莫已經不太抱希望了。
----------
昨天系統異常,搞到晚上才更,抱歉……
這週會每日雙更,求收藏~
第九十一章 神醫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