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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私下一敘?”明塵遠隱隱覺得奇怪:“一個寧國王太孫,一個燕國攝政王,都是兩軍主帥,如今這個局勢,祁湛對您有什麼可說的?難道是勸降?”

聶星痕寥寥一笑,那笑雖虛弱,卻有一種別樣意味。

明塵遠沒看懂那笑容的含義,不禁揣測:“難道他想採取心理戰?”

“無論他打的什麼主意,我如今這樣子都不可能赴約,若被寧軍知道就完了。”聶星痕說著已將信放在燭火上燒了:“我和他,還是戰場上見吧。”

火舌漸卷,有許多情緒隨著這紙頁燒成灰燼,就像是一個懷揣秘密而又瀕臨死亡的人,最終選擇緘默著、悄然地死去。

“來,今晚我們一醉方休。”

*****

六日後,祁湛先行一步抵達閔州,同時也收到了聶星痕的回信——後者拒絕與他見面詳談,但並未說明任何理由。祁湛覺得很奇怪,又派探子去燕軍大營打聽了幾次,都說攝政王近日深居簡出,幾乎不在軍營露面。

難道聶星痕是在幽州府一戰受了傷,傷勢太過嚴重?還是他使了什麼障眼法?或者是什麼誘敵計策?祁湛不禁在心中揣測起來。

不過,既然聶星痕不願與他見面,他也沒什麼法子了,總不能因此就不發兵、不收復幽州了。於是他也很快進入主帥角色,啃了十來日的兵書,準備以閔州為據點主動出擊。

“大軍還有幾日能抵達閔州?”祁湛詢問身邊人。

“稟太孫殿下,有十萬人明日即到,另有十萬需要調撥,約莫還得等十日左右。”

十日,也就是八月下旬兵馬才能全部到位。祁湛思慮片刻,命道:“這些日子一定嚴防燕軍來襲,明日十萬兵馬就位之後,我要親自點兵。”

這一次祁湛率軍前來閔州,寧王撥給他二十萬大軍,比上一次原澈的兵馬更多一倍。其實這無可厚非,一則他身份比原澈高,不可能領兵比原澈少;二則寧軍已經失了幽州,若要收復失地,當然需要更多兵力。

翌日午後,寧軍十萬人馬抵達閔州,祁湛親自檢閱,與將士們談心鼓舞士氣。是夜,祁湛與他們飲酒接風過後,將士們皆因趕路而疲憊不已,全部都早早紮寨歇息。

寧軍大營一片寂靜,人馬休憩,篝火熠熠。祁湛半醉半醒地望向帳外,任由秋夜涼風吹醒微醺的頭腦。

這樣安靜的軍營生活不多了,最遲下個月,他們與聶星痕便有無數場硬仗要打。這般一想,他又憶起寧王在密室裡對他說過的一切,心頭不禁一陣煩躁,解衣躺下休息。

豈料當夜三更,所有人正酣睡之時,一隊燕軍人馬突然來襲。祁湛立刻驚醒,披衣起身,連鎧甲都顧不上穿便奔出帳外。自從抵達閔州以後,他一直將大軍糧草藏得極其隱秘,生怕燕軍打起了主意。此刻知曉有敵軍來襲,他第一反應就是聶星痕想要趁夜找到糧草,於是立即前往查探,確保糧草安然無恙。

等到了存放糧草的庫房附近,發現沒有起火的跡象,他這才心中稍安,加派人馬嚴加把守,自己又馬不停蹄地趕到事發地點指揮滅火、抗擊。

他還沒走到燕軍的突襲點,便遠遠看到自兩座瞭望塔樓上源源不斷射下的火箭,像是劃過暗夜的無數流星,照亮整個天際。

憑藉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祁湛猜測燕軍已經攻佔了兩座瞭望塔樓。可饒是如此,他還是心存一絲僥倖,連忙抓過一名副將,明知故問道:“情況如何?”

“稟殿下,對方大約兩三千人,已經攻進瞭望塔。”副將迅速回道,還算鎮定。

“到底是兩千還是三千人?”祁湛不滿反問。

“殿下恕罪,實在是天色太黑,大部分燕軍又已攻進塔樓之內,人數暫時無法估清。”

祁湛聞言大為光火:“區區數千人,是怎麼攻上瞭望塔的?”

“是……是……”副將一時猶豫。

“說!”

“是……是燕軍仿製了咱們的衣裳,假扮成接班的守衛,直接跑去了瞭望塔。”副將低下頭,似乎難以啟齒,“大夥兒以為是接班的兄弟看錯時間來早了……也沒有提防,才被燕軍趁機得了手。”

“呵!”祁湛聽後怒極反笑,竟致語塞。

就在兩人說話的工夫,燕軍已經完全佔領了兩座瞭望塔樓,一直不斷地望下射火箭。寧軍處於地面,從下往上射箭太過費力,天色又暗,因而根本無法射中塔樓上的燕軍。不少人想悄悄攀登塔樓,可樓內採用迴旋階梯,每一層都被燕軍牢牢把守,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許多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