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來是謝周姑娘上次青雲庵相救,二來是謝姑娘上元節送信,三來……”
綺年很想說,不要再謝了,只要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不要找上我就行了。不過趙燕恆接著便問:“前日,姑娘在顯國公府上看見了什麼?聽見了什麼?”
綺年一怔,本能地假笑:“世子說的是什麼?”
趙燕恆似笑非笑:“當日姑娘三人面色蒼白,是被什麼嚇住了?”
這傢伙觀察力為什麼如此敏銳!綺年咳嗽了一聲,正想著有沒有可能說句謊話,趙燕恆已經緩緩道:“東陽侯已經找上了顯國公,要將一位秦蘋姑娘許金國廷為妻。這位姑娘想來你也該認得,就是在東陽侯府裡落水的那位。”
綺年心裡一緊,想起許茂雲微微紅著臉看金國廷的模樣,不由自主地道:“聽說秦蘋姑娘只是東陽侯府的遠房親戚,金公子卻是未來的國公,這――”
趙燕恆唇角微微一彎,帶著幾分諷刺:“秦姑娘在顯國公府遇了歹人,已與金公子有了肌膚之親,金府大奶奶親口許下,說金公子定會負責。”
綺年對於金大奶奶的作法實在也是無法評價,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趙燕恆注視著她:“當日秦姑娘的丫鬟也被歹人殺死在顯國公府,此事――顯國公府已然脫不了干係。我只想――當日姑娘似是也在那附近,可否看見了什麼?不瞞姑娘,國廷不願娶秦姑娘。”
換誰也不會願意啊!綺年嘆了口氣:“說起來,秦姑娘所謂的遇了歹人,與她的丫鬟死在顯國公府,恐怕是兩回事。只是――我若將當日所聞所見說與世子,世子出了這門,休再提我名字,我更不可能去做什麼證的。”
趙燕恆失笑:“我自然不會要姑娘去做什麼證。到底是事關秦姑娘的閨譽,豈有對簿公堂之理呢?”
“還有――”綺年突然想了起來,“我那個銀香薰球,也請世子還我。無論是青雲庵還是上元節之事,我統統都不知道。”
趙燕恆倒笑了:“這豈不有些自欺欺人?”
綺年苦笑:“世子明鑑,我不過是一介平民,只想安安穩穩過日子,那些秘事我實在不想知道――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趙燕恆斂起了有幾分戲謔的笑意,眉眼間倒帶出一絲苦意來:“誰不想安安穩穩過日子呢?安穩是福,可未必人人都有。”
他突然發這麼一番感慨,綺年倒有幾分尷尬,拿起桌上的茶隨便地喝了一口,清清嗓子:“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只求個心安罷。”
趙燕恆瞧她片刻,展顏一笑:“說的是,心安即好。”
他生得俊秀,只是臉色有些蒼白,就顯得線條有些單薄模糊,但凡有人見他,一則被他世子之位逼得不敢多視,二則因他久病之名,不免都只會注意他的病態。如今這展眉一笑,居然平添了幾分神采,跟剛才竟然有幾分判若兩人的模樣。
綺年也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第一次見面在東陽侯府的假山之內,雖然說是見面,其實連個臉都沒見著。第二次則在青雲庵,別說趙燕恆當時臉上抹得烏七八糟,就算是他沒抹成花臉貓,那種情形之下綺年也只顧得上緊張,顧不得欣賞什麼美男子了。倒是此刻,她倒得以從容地端詳一下這位“病名”遠揚的郡王世子:“世子今年去山西……”
綺年一說出這句話就不由得後悔了。瞎打聽什麼呀,嫌知道得不夠多,死得不夠快嗎?不必說路上的山匪流民,也不必說趙燕恆帶著傷回到京城,單說上元節她去接頭的居然是皇長子妃,這事就必然不是人人都能聽的!不過趙燕恆卻只是坦然一笑:“正如姑娘方才說的,不過是求個心安。國家如此,政事如此,不說什麼匹夫有責,只恆忝居其位,不能袖手旁觀而已。”
我沒想誇獎你啊親……綺年低頭無語,半晌才嘆了口氣:“其實秦蘋的事是這樣的……”
☆、66 人生難得知心人
秦蘋的事說起來簡單;只需要聽見的那幾句話就足以證明,秦蘋也許得到了東陽侯的授意;也許是身邊的丫鬟挑唆,反正是企圖賴上金家了。
要依著綺年說;這個計策不見得多麼高明,可是用在金家實在是歪打正著。想想吧,若換了別人家;這種事莫名其妙地賴到頭上來,推都推不迭呢,偏就有金大奶奶那樣的人,居然硬生生地攬了下來。更別說當日還真的有歹人藉著喜宴的機會混進了府裡,秦蘋的丫鬟都被殺了,導致這件本來是無中生有的事;現在卻變成了鐵證!
“顯國公打算怎麼辦呢?”綺年雖然想著不要問不要問,但想起許茂雲,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