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保安才不跟他廢話,直接左右一架就準備把他帶走。
“別動,你們千萬別動!我可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經不起你們這樣折騰!”邱千人做出一副大佬模樣,“要走,我自己會走!”然後很不爽地甩了兩個保安一眼,大步朝著賭場辦公室走去。
這邊榮少亨正在頗有興趣地玩著紙牌,由於沒怎麼用心,幾把下來,基本上是輸多贏少。對於這點小錢他也懶得理會。不過那個發牌的美女荷官對他倒是蠻感興趣的,畢竟像他這樣在賭場如此隨意,性情慵懶的人不多見。
“先生,你還要牌不要了?”美女荷官詢問榮少亨道。
榮少亨搖搖頭:“不要了,運氣不好,我去一下洗手間!”說完榮少亨拿起籌碼輕輕地敲了一下桌面,就起身離開賭桌。
來到洗手間,榮少亨看到,洗手間裡也是異常豪華,各種衛生器具一塵不染、光彩照人,設施高檔現代,無法形容。在男洗手間內的洗手檯旁,站著一位高大的黑人侍者,他左手上託著一摞紙巾,右手拿了一張,遞給洗手之後要擦手的客人,但要收小費1美元。一般來說,只要自己動手,取紙擦手,就不用交小費了。
榮少亨只是隨意地洗了一把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鬢角隱約又出現了幾絲白髮,想一想自己已經算是奔三的人了,歲月無情啊!
感嘆著,榮少亨又想起了前世一部香港電影《歲月神偷》:歲月是神偷。偷偷偷走你一切:財富權力家庭榮耀……甚至你的生命!歲月是神偷。偷偷偷給你一切:財富權力家庭榮耀……讓你獲得新生!
旁邊那個高大的黑人侍者看著對鏡子發呆的榮少亨,心中難免想到,這個東方人有自戀症麼,為什麼一直盯著鏡子看呢?然後他又想起了自己,沒什麼學歷,家境貧寒,販賣過大麻,蹲過監獄,出來後想要孝順老爸老媽,卻發現老爸已經在自己蹲監的時候去世了。這成了他心中永遠的痛。老媽說,老頭在臨死之前說,自己雖然是黑人,但卻人窮志不短,絕對不會幹違法的事兒。聽完這句話,他二話沒說,不再與以前的那些豬朋狗友聯絡,而是找了一份這樣的工作。
這份工作看起來很低階,給人遞手紙,只有那些上了年紀的人才會做這樣的工作。可是他卻很珍惜,不僅因為這份工作得來不易——在美國只要犯罪有了前科,就很難找到正式的工作,更因為這是一種贖罪,他要讓那個上了天堂的老頭知道,自己是他的種,自己已經改過自新!
在洗手間做這樣的工作,基本上靠客人所給的小費來維持生活。不過這家賭場生意紅火,那些客人更是很大方,對於一美元的小費,向來都很慷慨。
做這種工作時間久了,他也總結出一種經驗來,比如說白人客人要比黑人客人慷慨——也許他們覺得給一個黑人小費,會讓他們變得善良一些。華人比日本方,華人很喜歡這種服務的方式,或許這會讓他們感受到高貴,日本卻喜歡斤斤計較。
此刻黑人侍者就在猜測榮少亨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在他看來,這個面容有著滄桑和睿智的男子,更符合中國人的特徵,因為日本人一般都很矮小,並且不管多麼衣冠楚楚,骨子裡都有一種看不見的猥瑣和狹隘。
很快黑人侍者就確認了自己的猜測,因為榮少亨在洗過臉後,並沒有立馬自己動手取面紙。
黑人侍者不失時機地呈遞上自己的熱心,一張薄紙所帶來的周到服務。
榮少亨說了聲謝謝,接過面紙,細心地擦拭了自己的臉頰,尤其是那白髮滋生的鬢角。
“先生,你是中國人吧?”黑人侍者忍不住問道。
“嗯,是的。”榮少亨看了一眼黑人侍者,笑了笑。
“我一看就知道,呵呵,因為中國男人長得都很帥氣!”
“你蠻會說話的!”榮少亨笑著摸出一根香菸。
黑人侍者立馬點燃火機,幫他點火。
榮少亨點點頭,摸出皮夾想要給小費,卻發現自己竟然沒一美元的零錢。
黑人侍者可是很機靈的,一看榮少亨的表情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於是就道:“先生,沒關係的,呵呵,其實您對我的尊重已經超值一美元了!”
榮少亨笑了,隨即拿出一枚籌碼遞過去道:“一美元我是真的沒有,就拿這個籌碼充數吧!”
黑人侍者愣住了,因為他知道那一枚籌碼代表什麼——一千美金!
一千美金的小費!!!絕無僅有的事情!
“先生,不可以的,”雖然見慣了客人的慷慨,可是對於榮少亨的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