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開啟，周潤發側身進入電梯的一瞬間，頭露在外面——

“碰”的一聲槍響！

黑屏——

黑人警員盯著周潤發，在他進入電梯，頭露在外面的一瞬間，果斷扣動扳機，正中周潤發眉心。周潤發仰身向下倒去——

凱奇大驚，迴轉身去看周潤發。

時間像是停止了，一組特寫鏡頭，周潤發詫異的睜大眼睛，死不瞑目地看著前面，腦海中幻化出自己剛從警校走出來的一幕……

周潤發身體倒在電梯裡面，兩腿在電梯外面，電梯門一開一合地撞擊著他的身體——

鏡頭閃回——聖約翰在教堂裡對幾個少年手下說：祝你們在警察部一帆風順，乾杯，各位長官——閃回結束。

凱奇轉頭去看黑人警員。

黑人警員兇狠的目光看著周潤發，少頃，走到凱奇身邊給他開啟手銬，說：“不用怕親愛的，大家都是一個幫派的，現在聖約翰先生死了，以後你要罩著我。”

黑人警員到電梯間照著周潤發身上又開了兩槍。

凱奇驚懼地看著。

黑人警員墊塊布，將周潤發的槍撿起來，擦掉指紋，交給凱奇，說：“我三年前加入警校，可惜啊，這麼多年都上不去，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聖約翰的錄音帶我已經毀滅了，放心吧，以後我跟你了。”

凱奇接過槍。

黑人警員：“警察快到了，做戲做全套。”黑人警員拉著凱奇走進電梯，將周潤發露在外面的腿抬進去，說：“其實我很能幹，是聖約翰先生不識貨。”

電梯門關上，向下開去。

“碰”、“碰碰”——電梯裡接連發出幾聲槍響。

大廈底層大廳，十幾個警察在這裡守著，拿著槍對準電梯門。

電梯門開啟，凱奇舉著警員證緩緩地走出來，說：“我是警察！”隨即將警員證掛在胸口，回頭看向電梯裡——電梯裡，黑人警員胸口中槍躺在地上，周潤發半坐在角落裡。

此刻觀看這部戲的觀眾們大多數都說不出話來，心中彷彿被什麼東西揪著，覺得隱隱作痛。

這就死了麼？

就這樣不清不白的死了？

連個好名聲都沒有！

這就是臥底的悲哀麼？！

整個電影院靜悄悄的。大家都默不作聲，大螢幕依舊閃爍著。

螢幕正中說明性文字——六個月後，女醫生在去世的警校校長的遺物中，發現周潤發的檔案，證實了他的警員身份，周潤發現被安葬在曾經上司的墓旁。

鏡頭轉換。

墓地，在周潤發死後六個月，被確定了警察身份，警方為他舉行了正式的安葬儀式。

墓前，禮樂對在奏樂。

白人女醫生呆呆地站著。

周潤發的前女友淚流滿面，她的女兒奇怪地看著媽媽。

女醫生默默地：“你好嗎？警察！”流下了眼淚。

凱奇正步走到周潤發墓前，敬禮！

在場的警員一起向周潤發敬禮！

凱奇閉起眼睛，表情沉重。

鏡頭閃回——周潤發被警校開除，操場上教官的訓話：不守規矩的人，就好像他這樣，滾蛋！有沒有人想和他交換？周潤發回頭看看，很不捨。凱奇站在列隊裡，默默地：我想跟他換——閃回結束。

鏡頭慢慢模糊下去，直到黑屏，然後逐漸明亮，

螢幕正中說明性文字——佛曰：身受無間者永遠不死，壽長乃無間地獄中之大劫。

黑屏——推出演員名單。

須臾，放映機的光柱熄滅了，電影院裡的燈一盞一盞的開啟。時間凝固了。電影院裡的每一個角落，都被一種難以言表的情緒所充斥，所有的人站著，不說話，他們緊緊拉住別人的手，如同泥塑一般。

“玄霆娛樂萬歲！榮少亨先生萬歲！”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幾秒鐘，也許是十幾分鍾，中間座位上的幾排觀眾的高呼聲讓大家都驚醒起來！

這個時候，大家才知道自己身處電影院而不是在那深邃的無間道，是在看一場電影。默克多勒尷尬地拿出自己的手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巴里迪勒不無嫉妒地看了一眼周圍興奮的觀眾；克林頓和老布什則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然後一聲嘆息。

“玄霆娛樂萬歲！榮少亨先生萬歲！”人們振臂高呼，熱浪鋪天蓋地，掌聲如潮水般響起。

不得不說，榮少亨的這部戲拍到他們心眼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