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那個可以隨意被人欺負的柔弱少年。
琅冬憑著原主的記憶一路緩慢走回那個所謂的“家”,還算寬敞的獨棟石頭房子裡已經變得空蕩蕩的了,家裡略微值錢點的東西都被搬走,只剩下幾件破舊的傢俱和數件半新的男孩衣服,衣服瞧著有縫補的痕跡,但是看起來還算整潔。
琅冬略微鬆了口氣,他把那幾件衣服鋪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強撐著讓自己躺了上去,比之前趴在街口的時候好了太多,至少這裡讓他有點兒安全感了。
他鼻子受了傷,雖然聞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但是一身血汙絕對也好不到哪裡去,尤其還在街口路邊趴了不知道多久。
長期哨兵的本能不停的發出警告,身上還帶著一點的臭魚爛蝦的味道雖然沒有真的讓他厭惡到頭疼,但是也有些下意識的想要躲避,哨兵的五感太過敏感,強烈刺激的味道實在不是多好的體驗……不過想到這裡,琅冬略微頓了一下,他現在的這個軀體沒有那麼敏感的反應,好像五感都變得遲鈍了很多。
這個身體大概是個普通人吧?琅冬眉頭微微皺了下,太久沒有感應到自己的量子獸讓他心裡發空,像是失去了一部分什麼似的,難受的厲害。但這也僅僅是心理上的不適而已,和身體上的虛弱、疼痛比起來,也不算什麼了。他自嘲地笑了下,很快又鬆開了皺著的眉頭,管他的,能活下來就是命大。
仔細回想起來,出事的地點、機甲墜落的原因都變得可疑起來,比預報上多了兩倍的兵力,以及沒能及時接應他的護衛隊……就連他帶出的那一隊兵也被拖在路上沒能趕來,這恐怕是有人早就算好了的。
琅冬腦袋裡一陣鈍痛,這個新軀殼太過脆弱,腦海裡無法計算太過精密的機甲和武器資料,海量的資訊一下湧入讓他有些不適應,身體下意識的開始進行自我保護,保護的技能也很拙略,就是簡單的暈過去。琅冬咬了咬唇,努力排除雜念,讓腦海清明一點,也讓自己意識再清晰一點,他現在可沒有什麼時間玩昏迷。
尤其是這具身體傷的這麼重,這個時候昏迷過去情況可有些不妙。
琅冬蜷縮在木板床上,他覺得身體開始有些冷,但是撥出的氣卻越來越熱,額頭臉頰也發燙,意識也有點不太清晰了。他在發燒,但是卻沒有任何辦法讓自己更好受點,只能努力蜷縮起來,用身下那幾件單薄的衣服裹住自己,蜷縮的力道太大,以至於骨頭都有些疼了。
左手掌心的傷痕又有一點血跡緩緩流出,但很快就自己止住了,那抹血映襯在蒼白的掌心裡紅的格外豔麗。
琅冬的記憶開始混亂,他想起了很多事,有些是他自己經歷過的,有些是這具身體原主經歷過的。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叫“琅冬”,不太清楚是哪兩個字,但是跟他名字的發音一樣,讓他有了一點熟悉感。在夢裡,這個男孩被保護的很好,他沒經歷過什麼風浪,父母一直細心妥帖的照顧著他的飲食起居,甚至還準備攢一筆錢送他去外面好一些的學校唸書。
但是沒等到錄取通知書收到他的父母就先離開了他,這讓一切的美夢都成了泡影,緊接著就是被送去了祭月,在那裡更是丟了一條命。
對他下狠手的是一個年紀相仿的紅頭髮男孩,臉上帶著點雀斑,他身邊帶著幾個身形高壯的年輕小夥子,也正是他最先發現琅冬手裡那塊藍色碎石的。
搶奪的時候,藍色碎石一直被緊緊握在左手,順著傷口和他的血液混合在一起……
那種有什麼力量融合進身體的感覺實在太過逼真,灼熱和疼痛再次重現,讓琅冬的五官都疼的有些扭曲了,忍不住咬緊唇悶哼了一聲。
這種疼痛只有在初次進化為哨兵的時候才出現過,渾身的骨頭和肌肉都像是重新組合了一遍,疼的牙齒都要咬不住。
琅冬昏昏沉沉地開始做夢,他夢到自己少年時期的時候,他那時候和莫輕凡還在較勁兒看誰先覺醒五感能力,他到底是比莫輕凡快了一步,身邊的幼虎量子獸最先顯出形態,威風凜凜。而莫輕凡的量子獸也緊跟著一起覺醒了,那是一條銀白色的小蛇,鱗片猶如玉石閃耀著溫潤的光澤,一雙蛇瞳靈氣逼人,看起來美麗又溫順,它盤在莫輕凡的手腕上,看起來像是一隻手環,高貴典雅一如莫輕凡本人。
莫輕凡低垂著眼睛去看他手腕上盤著的小蛇,和蛇鱗同樣色澤的銀色長髮從肩上滑落,唇角帶著一個清淺的笑,“琅冬你看,是個漂亮的小傢伙呢。”
莫輕凡的聲音語氣一貫淡淡的,但舉手抬足就能看出那份從骨子裡散發出的貴公子氣質,這是一個被